時間一晃而過,淑馨的身子更加不便,不過好在滴滴和點點越發(fā)懂事,倒是讓她少操了一份心。商瑞的酒場過了正月十五才堪堪止住,讓淑馨很是給他喝了一個月的粥,胃里這才有點兒舒服了。
徐彬來找過商瑞幾次,不過商瑞回來的時候幾乎都是酩酊大醉,真真假假的,讓徐彬沒了說話的時間,后來徐彬?qū)iT早晨的時候來,那會子商瑞還沒起床呢,后來,可能徐彬也看出商瑞在躲他的事實了,自己就無聲無息地走了。讓商瑞也松了一口氣。
不過也算是有點兒好處的吧,就是商瑞從此記得他還有個漂亮的妾在后院的犄角旮旯里住著呢。有一日他鬼使神差地就走到雪姨娘的院子里了,那妙曼的身影投在雪白的窗戶紙上,真真的勾人。從縫隙里瞧見,緊皺的眉頭,不知道是什么心事,讓她更多了一層憂愁,更加迷幻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她的屋里,又是怎么就滾到了床上去了。
第二日,他習(xí)慣性地伸了伸手,突然感覺一具柔軟、溫?zé)岬纳眢w蜷縮在他的身邊。他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
“爺?!比彳浨辶恋穆曇繇懫穑€有點兒晨起時慵懶的鼻音。
“無事,起吧?!彼欧磻?yīng)過來,原來是在雪姨娘這里。雖然心里有點兒對不起淑馨,可是在他的觀念里,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何況這本就是他的女人。所以,也就無所謂對不對得起別人了。
淑馨那里,自然沒人敢跟她說,商瑞昨夜睡哪里的問題。這幾日,商瑞經(jīng)常醉酒而歸,再加上淑馨懷孕,多數(shù)自然就歇在書房了。所以,商瑞睡在雪姨娘的事情,自然是瞞的緊緊的。
等淑馨以后知道的時候,雪姨娘已經(jīng)有喜了,這是幾個月后的事情了,暫且不提。
淑馨還在糾結(jié)滴滴上學(xué)的問題,幼兒的書本她抽空、借空地已經(jīng)準備了許多,足夠滴滴在接下來的一年中學(xué)習(xí)了。游老也曾傳信來說,預(yù)定在二月二龍?zhí)ь^的時候,開院招生,也算求個好兆頭了。淑馨將她準備的課本悉數(shù)運送到蘇山學(xué)院,那里已經(jīng)召集了幾位窮困人家的書生,專門來說抄書的,既能學(xué)得幾分本事,也能整幾個錢。這幾個書生,多數(shù)是白家大哥白靖宇找來的,他的海洋公司里招收了不少有學(xué)問但是沒有什么功名的人,這些人,有幾分本事,也讀了不少書,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那么幾分傲氣,但是生活畢竟不是讀書就能生活下去的,海洋公司對他們這些人待遇也算豐厚,干的活也算體面,所以自然就有許多這樣的人加入了海洋公司。
抄書這事,淑馨的想法本就想找?guī)讉€年輕的書生就是了,可是淑馨還是低估了書在這個世界的珍貴性,何況是前所未有的書籍。他們一聽說要抄書,雖然報酬不怎么豐厚,僅僅就是動動筆桿子而已,可是能最先接觸到新書,他們自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這不白靖宇剛剛要說找?guī)讉€年輕的書生抄書,海洋公司的員工就自告奮勇的來了。
不過淑馨的書,目前為止的多數(shù)還是小兒的教科書,但就是這簡單的小兒書,也讓他們大開眼界,他們從未想過樹葉為什么是綠色的,太陽為什么是從東邊升起、西邊落下,月亮為什么只是晚上出來,身邊太多的為什么,他們從未想過。更是沒有想過除了加法還有所謂的乘法,還可以計算體積,還有所謂的微積分。他們也從未想過,白石灰潑了水會發(fā)熱,渾濁的液體加了酸會清涼。他們也從未想過,他們到底是從哪里來的,他們也不知道,他們與猿有如此近的血緣關(guān)系。這些書給他們的震撼太大太大!給他們的沖擊也太大太大!
抄書的每個人都有想在這讀書的沖動,自己沒有機會,那自己的孩子也要送過來。
不過,這多數(shù)是較為年輕的書生,可是若是讓幾個老學(xué)究看到此類的書籍,淑馨怕是要遭受多少的批判,那就不得而知了。畢竟這書里描繪的,和他們原來的認知相差太大,更是推翻了他們天圓地方根深蒂固的認知,他們怎么能如此簡單地妥協(xi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