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航!”管家一聲令下船隊出發(fā)了。
淑馨扒開船艙里的遮簾,父親母親都還在岸上,雖然她不在甲板上了,但是他們依舊揮手告別,母親已經(jīng)哭的背過氣去,趴在父親的肩膀上,旁邊是母親身邊的魏嬤嬤扶著,三個侄子侄女雖然不懂的離別是什么,也不知道為什么姑姑要坐船走,他們看到家人這么悲傷,也禁不住哭起來。
淑馨推開窗子,使勁沖外面揮了揮手。母親像心有靈犀似的,一下就看到了她,揮手回應(yīng)她。
“保重!”淑馨低低地說道。她知道他們聽不到,只是心里祈愿老天,保佑她的父母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城門帳飲無緒,方留戀處,蘭舟催發(fā)。執(zhí)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沈沈楚天闊。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jié)。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fēng)殘月。此去經(jīng)年,應(yīng)是良辰好景虛設(shè)。便縱有,千種風(fēng)情,更與何人說?”
一首離別的詞從淑馨的口中而出,此情此景與詞中的描繪是那么相符,雖然此時不是深秋時節(jié),但是這盛夏的日光絲毫沒有將離別的情緒烤熱,一股深切的悲涼從心中涌出。
滴滴和點點過耳不忘的本領(lǐng)此刻也沒有落下,將自己娘親隨口念出的詞深深的記在了心里。這不過是離別的時候,在船上隨口念的,聽到的自然沒有幾個人,而且都是商府的下人,沒有時間,更沒有心思去聽這些。不過就是對商府的姨娘竟然能隨口念出一首好聽的詞來感到驚訝和佩服。不過滴滴他們倆到全部記下來了。
多年后,蘇山學(xué)院整理白書昕院長的作品的時候,這首詞被滴滴和點點首次公開在世人面前,明明是盛夏的離別,反而寫成了深秋,讓世人百思不得其解。多數(shù)人認(rèn)為是白院長雖然在盛夏,可是內(nèi)心卻如深秋般蕭條,故而寫的是深秋。不過,這些都無關(guān)緊要了。
此刻的淑馨雖然還沒有擺脫離家的傷感,但是有兒有女在身邊,再加上眼前美麗的景色,將內(nèi)心的那股離愁消掉了不少。
“娘,你看,那邊!”點點拉著淑馨的手,另外一只手指著旁邊山上的樹林中。
“哪呢?”淑馨還沒看到什么呢。
“那,你看,那個動的!”點點很是激動。
原來是只猴子,從這棵樹上跳到那棵樹上,帶動了身下的樹木,一動一動的,讓點點看到了,很是興奮。
“那是猴子,手長腳長,爬樹可厲害了?,F(xiàn)在呀,估計是在嬉戲呢,就想你們經(jīng)常去花園玩,它們也有它們的玩兒的地方啊,它們特別擅長爬樹,能從這棵樹上跳到那顆書上,很是利落?!?br/> “那我們能抓來一只看看嗎?”滴滴瞪著他那雙大眼看著淑馨。
“那要看它愿意不愿意了,如果讓你離開你熟悉的爹娘你愿意嗎?它們也是一樣啊。不過,這種動物很是聰明,而且能通人性呢。有種說法,說人的祖先和猴子很像。說是大約五千萬年前,人類的祖先和他們是同一類的,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后來,多了兩千多萬年,人類的祖先滿滿地有了分化,它們成為猿,又過了一千萬年,環(huán)境發(fā)生變化,許多的森林沒有了,卻而代之的大片的平原,有些就去了少數(shù)的森林中,還是一樣攀爬,摘果子吃,而另外的一些猿類,它們滿滿地不在攀爬,而是學(xué)會了站立,就像現(xiàn)在一樣,兩腳站立,后來,它們滿滿地挺直了腰板,再后來,身上的毛發(fā)慢慢退化,學(xué)會了使用工具,使用火,經(jīng)過了一千萬年的進(jìn)化,就變成了我們的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