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讓穆瀟瀟有短暫的窒息,從沒有過的危機感籠罩全身,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正處于非常危險的時刻,余天不是一般的莽夫,他能在餉銀案件里穿針引線,精密謀劃,自然是因為胸有城府,很深的城府。
所有計謀,都是在絕對實力相差不多的情況下才能進行,如果差距太多,實力強者單憑實力就能碾壓,根本不需要太多計謀。
對于穆瀟瀟而言,余天的實力就很強大。
她原本想的緩兵之計還沒來得及實施,余天就直接掀起總攻,而只是一擊,她就直接落敗下來,毫無抵抗之力!
余天腳步聲離他越來越近,電石火光間,她的大腦飛速轉(zhuǎn)動,還能做什么,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還有什么生機?
該死的!
還是太大意??!
不知為何,到這個世界變得這么不謹慎,今天這種被動,完全就是她一手做出來的。既然摸到了他們的洞穴,就該收手尋求支援,為何要冒這么大的險呢?
穆瀟瀟啊穆瀟瀟,你以為你還有前世那樣的身手嗎?
真是有些不自量力!
如果今日死在這里,也都你自己作的,誰也不能埋怨。
她自嘲一笑,掙扎著坐起,用袖子擦擦眼睛,終于能看清楚眼前的情景。
余天此刻已走在她身邊,居高臨下望著她,冷冷地問:“再問你最后一次,你到底是誰?”
穆瀟瀟強忍著疼痛,嘲諷道:“我是誰并不重要,你也沒必要知道。一個死人知道再多東西,也只會帶到墓地里去?!?br/>
余天冷笑聲:“死人,事到如今,你還再呈口舌之快,有意思?”
“是不是口舌之快,你很快就知道”,穆瀟瀟臉色很平靜,她靠著山洞的墻壁坐直,淡淡地說:“莫非你真以為,我沒有任何依靠,就會一個人跑到這個山洞里來?”
余天臉色微變,聲音也提高幾分:“你什么意思?”
穆瀟瀟看他臉色有了變化,心里暗暗興奮,只要有變化就好,她最怕不管她說什么,余天都是不相信,以不變應(yīng)萬變。
那她可就真沒辦法了。
她心里粗粗算算時,從她進入山洞,估計也有一個時辰了吧。
張宅到村口只有一刻鐘不到的時間,如果一個時辰易水寒還沒等到她,或許就會就來尋她,那樣她就有可能僥幸脫險。
還有,既然上個通風口已經(jīng)被破,說不定官府的人很快就能從哪個方向進入礦場,也為她逃出生天能帶來一份希望。
當然,她能活著出去的一切前提還是她要堅持住,在那些援兵進來,找到她時,她絕對不能死去。
“你看看你的手掌?!蹦聻t瀟用短劍敲著自己的手掌,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余天下意識看了看手掌,除了依然在慢慢流血外,并無它樣。
“還不死心?”他冷冷地看著穆瀟瀟,像是看一只無處可逃的獵物,“你不要挑戰(zhàn)我的耐心,最后問你一次,你到底是誰,誰派你來這里的?左礦場的通風口為什么會被官府發(fā)現(xiàn),難道是因為你?莫非你是官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