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很快被控制了起來,兩個(gè)家丁一左一右扯著她的胳膊,高僧舉著佛珠念念有詞,丫鬟們伸長(zhǎng)了脖子,原先還覺得害怕,此刻見到?jīng)]想象中那般情景,只覺得好奇。
高僧的舉止越來越快速,拿著佛珠在傾城周圍上下晃動(dòng),傾城只覺得滑稽,偏偏所有人一臉嚴(yán)肅,傾城沒忍住,一下子笑了出來。
這一笑,可把高僧給笑怒了。
“沐相,此陰煞已與大小姐融為一體,為除陰煞,只有除掉大小姐!”
高僧兇相已露,口口聲聲說著“除掉”之言,完全沒有出家人的慈悲模樣。
所謂“除掉”,當(dāng)然不在在口頭施法,人能不能活下去都有待考證。沐相爺遲疑了,這個(gè)女兒他雖然不喜,卻從沒有過傷害心思,還有她背后的勢(shì)力……一旦除掉,后果將是不容預(yù)料的。
“老爺,老夫人如今昏迷不醒,白姨娘剛剛經(jīng)歷了生死考驗(yàn),還躺在床上,難道老爺非要看到這府中所有女人都無法存活,才能下定決心嗎?”蘇氏不適時(shí)宜地勸慰道。一副大義滅親的嘴臉,讓人挑不出什么錯(cuò)來。
說著,她還膽怯地看了傾城一眼,看起來害怕極了。
提到沐老夫人,提到白氏,一下子激起了沐相爺?shù)谋Wo(hù)欲。沐府若沒有沐老夫人,那他這個(gè)沐相爺?shù)奈蛔右沧筋^了,對(duì)于自己的能力,沐相爺還是十分了解的。
事已至此,他也沒了選擇的權(quán)利
沐相爺?shù)姆磻?yīng)傾城看在眼里,果然,還是不能指望他。
旁邊已沒了可以指望的人,傾城只有靠自己。
“敢問大師,所謂‘除掉’就是把我殺掉嗎?”傾城直言不諱地說出高僧的意欲,瞬時(shí),只聽周圍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府中人雖然害怕妖孽,但畢竟都是人心肉長(zhǎng),這種殺人滅口的事,可不該發(fā)生。
“妖孽,休得胡言。只要你離了沐小姐的身子,老衲敢保沐小姐安然無恙?!备呱呀?jīng)完完全全把傾城當(dāng)作妖物對(duì)待,一口一個(gè)“妖孽”讓大家在潛移默化中,同意了他的觀點(diǎn)。
傾城冷笑不已,好一個(gè)“安然無恙”,那若是“妖孽”不離她的身子,她豈不是要和“妖孽”一同去了。末了,高僧依舊可以用“妖孽”做幌子。一切都是作為“妖孽”的罪責(zé),高僧不過是替天行道。
好一招借刀殺人,借的還是無形的“刀”。蘇氏一個(gè)深閨婦人,能夠想到這樣絕妙的計(jì)謀,連傾城都要對(duì)她佩服連連。忽然,傾城腦中閃過離哥的話,趙然……如果她這次大難不死,就該是反擊的時(shí)候了。
“妖孽,你害得沐老夫人昏迷不醒,又附在大小姐身上害人,還不快速速離去,老衲饒你不死?!?br/> 高僧還在做著最后勸說,大義凜然的模樣讓人佩服不已。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傾城不與他爭(zhēng)辯,只轉(zhuǎn)過身對(duì)沐相爺說道:
“爹,女兒此次恐怕有大難,女兒有一物要交給父親,一切但憑父親定奪?!?br/> 她不爭(zhēng)不辯,亭亭玉立的模樣哪有半分妖孽痕跡。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喊沐相爺為“爹”,心中要說沒有悸動(dòng)是不可能的。大概是歷經(jīng)世事,心中竟少了許多仇怨,目光只是柔和,無半分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