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武的一番話,別說范先生,就連傾城也對他有所改觀。
旁人只道蘇武紈绔,但這紈绔之下,竟也隱藏了一顆如塵細心。說話滴水不露,她倒懷疑紈绔只是蘇武的偽裝。
范先生也有著同樣的想法,但也不會表露分毫,只道:
“城兒只是我的義子,老夫以人格擔保,他絕不是什么唯利小人,蘇少爺大可放心?!?br/> “范現(xiàn)在所言極是,是小子冒昧了。”蘇武臉上沒有任何不耐,反而表現(xiàn)的十分乖巧。
乖巧。
沒錯,傾城從他臉上看到了這個詞。
哪怕面對蘇尚,她也不見蘇武如此聽話。傾城心中忽然有一個想法,難不成蘇武對范先生崇拜已久?不然,以他那副紈绔性子,又怎么會有這樣的表現(xiàn)。
蘇武接下來的表現(xiàn)印證了傾城的猜測,他寸步不離守在范先生身邊,一會兒探討詩詞,一會兒又說生活瑣事,無一例外都是對范先生滿滿的討好之意。
范先生受人推崇,向來不乏討好之輩。蘇武的討好卻恰到好處,不僅能所出他所言所做,更沖中誤出許多道理,讓范先生感受良多。
范先生向來不拘小節(jié),并沒有因為蘇氏的緣故而冷落蘇武,反而有種忘年之交的維和感。當下,雖蘇武就更加喜愛了。
“小子,你很對老夫胃口。改日我親自去拜訪你父親,讓你做我的學(xué)生可好???”言到深處,范先生也不覺肆意。
蘇武大喜。
“范先生此言當真?”
“老夫說話向來沒有虛套!”范先生一臉正氣。
蘇武毫不猶豫道:
“您來到朝陽,按理說應(yīng)該我父親來拜訪您,不如就今日吧。我在這酒樓設(shè)宴,請范先生赴宴。我這就派人告知父親?!?br/> 孺子可教也,范先生不覺點頭。
“王兄,如今我也是范先生的學(xué)生了。不知,王兄如何成為了范先生的義子?”蘇武第一時間跑到傾城面前告知。末了,還不忘詢問。
傾城蹙眉。
“怎么,蘇兄也要效仿?”
“不敢不敢,能成為范先生學(xué)生已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多虧了王兄來到此地,也能讓我一睹范先生風(fēng)姿?!?br/> 蘇武眼中滿滿都是欣喜,一口一個“王兄”倒真有一副讀書人的架勢。傾城卻不敢大意,蘇氏戲演的那么好,不知道是出自她娘還是出自她爹?若是出自于她爹,蘇武也屬同脈,其中定也遺傳到了許多枝蔓。成為范先生的學(xué)生,不知道又有何目的?
“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傾城索性不和他兜圈子了,蘇武的心思隱藏得深,繞來繞去,倒不如攤開來講。
蘇武眼中一片迷茫,他不解地盯著傾城,眼中完全不似紈绔模樣,還稍稍帶有一絲害怕情緒。
一個人的性格不可能改變?nèi)绱酥?,即便是遇到了崇拜之人,其本性只會隱藏,不會改變。蘇武的掩飾讓傾城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個‘紈绔子弟’卻飽讀詩書,引經(jīng)據(jù)典連范先生都難得驚喜。這樣一個善于隱藏自身的人,我怎么能相信,你做范先生的學(xué)生會沒有目的?”傾城直言不諱地說出心中的猜測。
反正如今有范先生坐鎮(zhèn),即便是蘇尚也要給幾分薄面,如果蘇武用心險惡,反倒可以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