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西京城。
陳企年臥在病榻上,聽說陳藍藍回來了,面色瞬間通紅,劇烈的咳嗽起來。
“她還好意思回來見我!去,將她邦來見我!”
咳嗽了幾聲,陳企你啊喘息著說道。
“王爺,藍藍已經(jīng)回來好幾日了,她······她不敢來見你,說是等你氣消了再來!”
王妃忙上前,拍著陳企年的背說道。
陳企年一聽,更氣了,看著眼前的王妃,氣呼呼的說道。
“都怪你!你從小溺愛她,看看她都干出了些什么事?當你啊我就不同意她代替清清嫁去祁州,你看看現(xiàn)在!”
王妃呆了一呆,這才說道。
“王爺,事情都過去了那么久了,王爺就別介懷了!”
說著忽然鼻子一酸,聲音里就帶了泣音,抹了抹眼淚,說道。
“妾身后悔當年不應該不聽王爺?shù)脑?,?zhí)意讓藍兒去了祁州,這些年她在祁州過得也不好,出了這等事,能活著回來已是萬幸了!”
“你是她自作自受!我沒有這樣的女兒!”
陳企年胡子一顫,氣呼呼的說道。
“可是王爺,藍藍她好歹是我們陳家的女兒,如今都已經(jīng)回來了,王爺若是不要她,這不是將她往死路上逼嘛,王爺!”
王妃急了,一邊哭一邊說道。
陳企年嘆了口氣,說到底陳藍藍也是自己的女兒,只是因著是小女兒,從小格外疼惜,哪知道最后·······。
“唉!”
陳企年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
“你去問問她,知錯了沒有,如我是知錯了,帶來見我,若是不知錯,這樣的女兒,不認也罷!”
“妾身這就是,找藍藍好好說說,藍藍一向孝順,早就掛念著王爺了!”
見陳企年松動了些,王妃高興的說道,急急出去了。
陳企年撫摸了一下花白的胡子,靠在床上,緩了口氣。
這些年來,他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在祁州來信說明了女兒陳藍藍做的事情以后,他徹底的被氣倒了。
當年他怎么都不愿意陳藍藍代替清清嫁過去,他已經(jīng)失去一個女兒了,可是陳藍藍死活不聽勸。
陳家的女兒,在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出奇的執(zhí)拗。
眼下最要緊的,是祁州的白樂也跟了過來。
如今的祁州之主是白毅,白樂弒君弒父的罪行深得天下人唾棄,西京是玩哇容不下他的。
不然他陳企年還不被天下人的唾沫淹死。
正想著,忽然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抬頭一看,就見蘇夫人端著托盤進來了。
“王爺!”
她站在遠處,柔柔的說道,姣好的身段輕輕的行了個禮。
陳企年見了她,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意,沖她招招手,說道。
“云兒,過來!”
這個就是陳清清的母親,蘇曉云了。
這是一個極美的女人,舉手投足間都是溫柔的氣息,讓人心情不自覺的好起來。
面容與陳清清七分相似,帶著一股子與生俱來的高貴。
“王爺,你病著,妾身給你熬了些藥膳,趁熱喝了吧。”
蘇曉云在陳企年身前坐定,端起面前的碗,輕輕的吹著說道。
“云兒,辛苦你了!”
陳企你啊有些感動。
如今他老了,大多數(shù)事情都交給了兒子陳允,便慢慢的被冷落下來。
只有眼前這個女子,還一如既往的對待他。
“若是王爺有個三長兩短,那云兒以后的日子,可就更難過了!”
蘇曉云將勺子了吹涼的藥膳送到陳企年嘴邊,淡淡的說道。
陳企年喝了進去,這才有些愧疚的說道。
“云兒,你這輩子跟了我,委屈你了,本王也是無能為力,王家勢大,這些年委屈你了!”
蘇曉云搖搖頭,還是淡淡的說道。
“妾身不怪王爺,前朝覆滅,多虧了王爺,才保住了妾身安穩(wěn)了這些年,別的,妾身也不敢奢求。”
陳企年伸手,將她的手拉過來放在自己手心里,說道。
“清而的事,你還怪我么?”
“妾身不敢,好歹清兒如今也熬出頭了,我這個做娘的,心里欣慰。”
蘇曉云說著,眼圈就紅了。
惹得陳企年一陣心疼,伸手攬過她的肩膀,說道。
“你放心吧,若是清兒回來,我一定不會再計較當年的事了,白毅那小子,對藍藍不行,但對清兒,沒得挑?!?br/>
蘇曉云擦了擦眼淚,笑著說道。
“王爺快些喝了藥膳吧,養(yǎng)好了身子,云兒才有個指望。”
陳企年笑了笑,依言,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那邊陳藍藍正在自己房間里發(fā)小脾氣。
“藍藍,聽話,去跟王爺認個錯!”
王妃看著瘦了一大圈的女兒,再次勸說道。
“母親,我不要,我沒有錯!我誒什么要認錯!”
陳藍藍皺著眉頭,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你攛掇著那白家長子對老韓王用毒,險些要了他的命,你父王都氣病了,你還沒說你沒錯!”
眼見勸說無效,王妃有些生氣,聲音就提高了幾個度。
陳藍藍好不容易回到西京,父王不愿意見她,本就心中委屈,被自小疼愛自己都母親這一吼,頓時眼淚就出來了。
“母親,你只知道我做了令人不齒都事,你怎么就不問問我為什么鋌而走險不管不顧都做出了那樣都事!”
王妃一愣,這她確實還沒來及問。
“是誰將妹妹惹得這般傷心,來,跟哥哥說說,大哥一定為你做主。”
這時門口傳來一個男人都聲音,是陳允來了。
陳企年身體不好,陳允代為掌政,這一兩年下來,已經(jīng)頗有一方霸主都氣勢了。
陳藍藍一見陳允,哭得更兇了,跑上前一頭栽在陳允懷里,哭道。
“大哥,你可要為我做主啊,妹妹險些都回不來了!”
陳允拍著她的背,柔聲說道。
“有什么委屈,盡管跟大哥講,大哥一定為你做主!”
“大哥,母親。藍藍攛掇著白樂給老韓王用毒,都是陳清清個白毅逼我都,我實在沒法子了!”
“你從小不是毅哥哥長毅哥哥短的么,怎么這會兒倒是直呼人家大名了?”
陳允一聽,打趣的說道。
“哼!他不配我叫他毅哥哥,他竟然在大婚之日棄我而去,讓我淪為了天下人的笑料,我咽不下這口氣!我不殺了他和陳清清,我誓不為人!”
陳藍藍恨恨的說道。
陳允嘆了口氣,說道。
“好妹妹,這回你明白了吧,當初大哥就說,白毅那小子并非良人,你非得護著他。”
“母親,大哥,藍藍知道錯了,后悔當年不聽你們的話,羅得這樣的下場?!?br/>
陳藍藍說著,又哭了起來。
“好啦,知道錯了就行了,還好人沒事,既然回來了,母親和你大哥都會護著你的!”
王妃一陣心疼,對陳藍藍說道。
“可是母親,父王他·····我才不要去認錯,我沒錯!是陳清清和白毅逼我的!”
陳清清一想到陳企年,又怯怯的說道。
“大哥也覺得你沒錯,自古成王敗寇,老韓王只是運氣好被救活了罷,若是真讓你做成了,恐怕現(xiàn)在祁州已經(jīng)在咱們囊中了?!?br/>
陳允惋惜的說道。
“都是那陳清清,屢次壞我好事,我已經(jīng)想了許多法子,可是她到現(xiàn)在還活得好好的!”
陳藍藍有些無奈的說道。
“藍藍,不必自責,陳清清這個女人,真是命大,連罕見的牽機引,都沒能要了她的命!我真是越來越期待了!”
陳允搖搖頭說道。
“大哥,那次都事,陳清清背后還調(diào)查了許久,差點讓她查到了!”
陳藍藍有些后怕的說道。
“查到了又怎么樣,我九四想讓她死!這沒什么好藏著掖著的。”
陳允無所謂的說道。
看了看陳藍藍,又接著說道。
“小妹聽母親的話,即便大哥也認為你沒錯,你也得去向父王認個錯,面子還是要給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