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年冷笑一聲,道:“秦國是虎狼之國,你以為是叫著玩的?身性如虎,心性如狼!”
楚三敢道:“俗稱狼心狗肺?”
渠年道:“差不多吧!”
說話之時,馬隊(duì)已經(jīng)走到了他們的面前,因?yàn)榍暾驹谕聵堑拈T前,而望月樓又倒閉已久,所以門口沒幾個閑人,馬上的秦國使臣不經(jīng)意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他。
渠年因?yàn)橐恢笨粗樕喜]有表情。
那名使臣的臉色卻是微微一變,畢竟兩年前渠年抱著他的馬腿痛哭的場面,至今記憶猶新,雖然現(xiàn)在的渠年穿著比兩年前體面多了,人模人樣,仿佛換了一個人,但他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原以為渠年站在這里,又是在等他,準(zhǔn)備抱著他的馬腿再哭訴一番,結(jié)果略一猶豫,渠年就冷冷地看著他,好像并沒有過來的意思。
使臣就勒住了馬,急忙從馬上跳了下來,整理了下衣襟,走到渠年的面前,手持節(jié)杖,躬身行禮,道:“臣賀敏見過公子殿下!恕臣持大秦節(jié)杖,不能行跪拜之禮,請公子見諒!”
這次秦國使團(tuán)來了不少人,足有上百人,浩浩蕩蕩。后面的人見正使下馬行禮,均是一驚,紛紛從馬上跳了下來,齊聲行禮道:“見過公子殿下!”
不但圍觀群眾一陣意外,就連渠年自己也是措手不及,畢竟兩年前的場景依舊歷歷在目,這些秦國的使臣根本就瞧不起他,也沒把他放在眼里,看他也如同看普通群眾,真沒想到今天會變得這么客氣。
渠年連忙扶起賀敏,道:“賀大人客氣了!大家都免禮吧!”
眾人齊聲道:“多謝公子!”
賀敏站直了身子,道:“這不是臣客氣,這是臣的本分!這些年公子受苦了!”
渠年道:“我還好啊,不受苦!”就沒好說,我馬上就要發(fā)財了。
賀敏道:“公子缺錢嗎?”
渠年怔道:“什么意思?秦國讓你給我送錢的嗎?”
賀敏道:“那倒不是!是臣自己見公子這些年為大秦默默付出,卻過得窮困潦倒,食不裹腹,所以心下不忍,愿意給公子提供一些方便!”
他原以為說出這句話,按照渠年抱馬腿的尿性,肯定興奮得手舞足蹈,結(jié)果令他意外的是,渠年臉上平平靜靜,沒有一絲波動,淡淡說道:“既然是賀大人自己的意思,那就算了,不過我還是謝謝大人的好意,心領(lǐng)了!賀大人應(yīng)該很忙,不用管我,你們?nèi)ッΠ桑彤?dāng)沒見過我!”
賀敏怔道:“難道公子不想回秦國?”
渠年驚道:“你們來是接我回秦國的?”
楚三敢一下就慌了,急道:“秦國有什么好的?師父,你不能回去啊,留在這里多自在?天王老子都管不著!”
賀敏卻道:“我不是來接公子回國的,我就是自己問問公子的意思,如果公子有這個意思,我回去以后也好跟我王稟報!”
渠年揮了下手,道:“不用稟報了,我不想回去,這里挺好的!”就沒好說,老子剛盤下來的酒樓,難道就這樣扔了不成?
楚三敢長吁一口氣,道:“就是嘛,師父肯定是舍不得我的!”這時就看著賀敏,臉上就有些不耐煩,道:“你們趕快走吧,我?guī)煾覆幌牖厍貒!?br/>
賀敏也是認(rèn)得楚三敢的,知道他是楚國的公子,只是沒想到楚國的公子竟然叫秦國的公子為師父,也不怕丟了楚國的臉面?心里百思不得其解。而且沒想到渠年竟然不想回秦國,想他前兩年抱著他的馬腿哭訴時,一部分是為了要錢,還有一部分就是乞求他回國跟秦王稟報,把他接回秦國。沒想到才過去兩年,這個渠年竟像是變了一個人,心變了,氣質(zhì)也變了。
這時就行禮道:“臣告退!”
渠年卻道:“你們這次來齊國干嘛的?”
賀敏剛準(zhǔn)備轉(zhuǎn)身上馬,聽了這話,又恭恭敬敬地轉(zhuǎn)過身,回道:“此乃絕密,恕臣不能奉告!”
渠年就伸長脖子,湊近他的耳邊,小聲道:“是不是要打仗了?如果是的話,你就告訴我,我提前跑路,如果不是,那就無所謂了,我也不想知道!”
賀敏也附在他的耳邊小聲回道:“公子放心,打仗是不可能的!就算打仗,我們也會想方設(shè)法先把公子接出齊國,絕不會把公子置于絕境之中!
渠年道:“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那你去吧!”
賀敏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就上馬了。
秦國使團(tuán)就浩浩蕩蕩地朝著王宮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