陜西貢院里。
呂渭綸激動的接過信封,仔細一看,分別是三個人的來信,潞王的,申時行的,還有蕭良有。
他現(xiàn)在顧不得其他事情了,只想盡快進屋子里去看信,于是折返回后院。
等坐定以后,先掏出的潞王的信。
上面說的是,他如今已經(jīng)將四書五經(jīng)熟讀,但一些意思和故事還沒搞明白,另外洋芋的種植也快到了收成的時候,目前來看,長勢很不錯。
另外就又說了其他的一些雜事。
呂渭綸不著急看他的,就將之?dāng)R置到一旁,轉(zhuǎn)而去拆座師申時行的。
拆開后,原以為上面會有字,可實際上,他想多了。
只有一張白紙。
……
這讓他不禁陷入了沉思,這是何意?
接著他又去拆蕭良有的,看完之后不免有些傷感。
良有信中只說了一件事,那就是趙大哥之前在翰林院外跟他說的原話。
這讓他有些心煩意亂,又拿著仔細看了好幾遍,確定這的確是良有的親筆。
可這不像是趙大哥的作風(fēng)???這種話,他就算要走也應(yīng)該會當(dāng)面和自己說的。
呂渭綸站起身來,看向遠方,傷感之情浮上心頭,他剛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日就遇到了趙大哥,陪伴了自己近兩個月的時間,如今卻離自己遠去,不論如何,他都是自己大哥。
……
他很多時候也在想,趙大哥有家室,這樣一直跟著自己也不太好,現(xiàn)在既然他走了,自然有他的道理。
想通以后,呂渭綸才去揣摩申時行的這一張白紙片。
首先,先生要說的事情應(yīng)該很重要,而且是朝堂之事,故而不敢在信上寫,怕被有心之人抓到。
這一點,恐怕蕭良有也知道一些,但他同樣不會在信中提及。
那一張白紙,呂渭綸就只能認(rèn)為,申時行是想告訴他朝堂有變,讓他安心呆在陜西,回家探親。
畢竟,如果沒事的話,他也不會不遠千里寄過來一封信。
之后的幾日,呂渭綸又見了一些舉人學(xué)子,他們都要在他這里留個形象,若是他們以后走上仕途,也好相認(rèn)。
另外,就是西安府的官員們,并沒有誰來送送他,這也讓呂渭綸一度覺得自己混的很差勁。
但他那次無意間在那些學(xué)子之間提到的生產(chǎn)力和生產(chǎn)關(guān)系,竟導(dǎo)致他的名聲在西安這塊地區(qū)的文人中瞬間炸鍋。
文人的嘴,傳的那是真快,呂渭綸清晰的記得,當(dāng)初說這個東西時,僅僅只有幾個舉人在他身旁,不想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傳成神了。
因此,在他離開西安那日,雖說沒有官員相送,但卻來了不少文人學(xué)子,包括一些西安地方上的名士,都說要來送他。
一些人在送的途中還說,以后讓呂渭綸舉辦講座,講解生產(chǎn)力,不管多遠都會去聽。
這讓他有些受寵若驚,真沒想到,古代沒有明星,文人雖然不追星,但對于新奇的學(xué)術(shù)崇拜力竟能到達如此地步。
這時,他腦海里想起朱熹和王陽明,若是他們還在,那恐怕文人追捧的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