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方錚把完了脈,陶大夫有些慶幸,“三郎,這回若不是你媳婦,你怕是過不了這一關(guān)了,如今你身體又虛弱了些,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幾樣藥,不能再拖了,還是要吃的?!?br/> 方錚這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在富人家,多用些好藥養(yǎng)著,以后身體比旁人弱些,到底也是能痊愈的,這病要是放在窮人家,那就只能聽天由命。
這話他跟方錚提過,方錚不置可否,他也知曉方家情況,別說常年用好藥養(yǎng)著,怕是連一根人參須都是買不起的。
方錚苦笑,“陶老,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會想辦法的?!?br/> 馮輕在一旁聽的云里霧里。
陶老又重新給方錚換了個藥方。
“三郎媳婦,我有一事,不知能不能告知?”陶老在得知馮輕救了人的那一刻,心頭就有些癢了。
倒不是他貪婪,身為醫(yī)者,對一些不曾見過的救命良方自然會心生渴求的。
“若是不方便,就當(dāng)我沒問?!碧沾蠓蚓o接著又說了一句。
“陶老是想問我救相公的法子嗎?”陶大夫的眼神太灼熱,馮輕都被看的不自在,她問。
“是,是,不知可否方便?”在這個時代,不少醫(yī)館坐堂大夫都有一兩樣自己的看家本領(lǐng),他們極少有人愿意拿出來分享的。
哪怕是做師傅的,也得留一兩樣技能自己吃飯。
“方便。”馮輕沒有絲毫猶豫。
這讓陶大夫激動的臉上褶子都深了許多,就連方錚都詫異地看過來。
隨即又是一陣失笑,眼底布滿了點點暖意。
馮輕將心肺復(fù)蘇的具體步驟告訴了陶大夫,又提醒道:“陶大夫,這心肺復(fù)蘇也只能用在剛失去意識的人身上,晚了也是無效用的?!?br/> 陶大夫又是一陣感激,連送了方錚不少日的藥。
驚的方老頭像是頭一回見到自家這三媳婦。
心里也暗忖,還是老婆子說得對,這三郎媳婦是娶著了。
方老頭難得給馮輕一個笑臉。
驚的馮輕又一陣尷尬。
眼見著已經(jīng)耽擱了陶大夫吃飯,方錚提出離開。
三人出了門,馮輕一拍腦門,“相公,我忘了告訴陶大夫兩句話了,你等等我,我馬上回來?!?br/> 說完,不等方錚回答,她掉頭又朝醫(yī)館跑。
“陶大夫,你方才說對我相公有用的藥是哪一些,能不能給我寫個方子?”
陶大夫似乎早知道馮輕會回來,他摸了摸胡子,眼中帶著慈愛,將手中已經(jīng)寫好的方子遞過去,“都是些補(bǔ)藥,這人參,越是年份久的越好,若是想三郎能痊愈,起碼得連續(xù)吃兩年,三郎媳婦,這可是一比不小的銀子??!”
“我明白了,多謝淘掌柜告知?!瘪T輕揣好方子,跟陶大夫道完謝,這才離開。
望著已經(jīng)沒人的門口,陶大夫幽幽嘆了一口氣。
這三郎媳婦心是好的,怕以后會失望啊。
莫說方家,便是放在鎮(zhèn)子上,也少有人能吃得起兩年的補(bǔ)藥,而且全得是上好的人參,血燕之類的。
“師傅,你嘆啥氣?”正感嘆著,耳邊冒出一道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