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炳坤見他面上并無被人拆穿或是心虛的神色,這才放下心來,“世子不必如此,謝某只是開個(gè)玩笑。”
裴朗搖搖頭,“謝大人昨日離去后,我想了許久,大概是我的態(tài)度讓謝大人有所懷疑吧?!?br/>
見謝炳坤神色略有松動(dòng),他稍微向前湊近了些,“我對(duì)謝府并無惡意,亦不想爭權(quán)奪利,我所做的,只不過是希望謝家能夠安好。”
“世子?!敝x炳坤微微抬起了下巴,“我謝家好似與鎮(zhèn)國公府并無交情,你又何故出此言呢?況且——”他垂下眼,“謝家在京城雖算不上富貴勢大,卻也能保全自身,安好一詞又從何說起呢?”
“日久見人心,謝大人,我多說無益,以后你會(huì)明白的,不如你說說,今日前來又為何事呢?”
謝炳坤抿了抿嘴,“我許久不回京城,卻也知京城勢力交錯(cuò),今日我順著昨天的路線,走到了一處街旁,我想問問世子,那里可曾有誰的府邸或者住所在那處?!?br/>
裴朗看著謝炳坤額上的傷口,皺眉,“謝大人孤身一人又回去了?實(shí)在太過冒險(xiǎn)?!?br/>
謝炳坤擺手,“他們無意真心想殺我?!?br/>
“這也太——”
“你就告訴我,觀前街住著何人?”
裴朗擰緊了眉頭,良久才苦笑著搖搖頭,“謝大人,你可真是為難我了。”
“這是何意?”
“如果你要說昨日劫掠你的人就住在觀前街,我勸你留在京城這段時(shí)間還是謹(jǐn)言慎行,在府里安心待著,別再想這些了?!?br/>
“世子此言差矣,我被人掠去那一刻,就無法置身事外了?!?br/>
謝炳坤眉眼靜靜,仿佛說的不是自己,“那人的住處應(yīng)當(dāng)有假山,有水,很濕潤,應(yīng)當(dāng)還有一片竹林,因?yàn)?,他養(yǎng)蛇?!?br/>
裴朗站起身打量謝炳坤,“冒昧問一句,那人抓你所為何事?”
謝炳坤苦笑,“我不知道,他什么都沒有問,只是閑聊一般。”
這就讓人摸不著頭腦了,裴朗來回踱了兩步,“觀前街上確實(shí)有幾戶人家的府邸,只是身份都不凡,謝大人所描述的環(huán)境,若是有一二分心思的,府邸中應(yīng)當(dāng)都有。”
“我只想知道都有誰?”
裴朗轉(zhuǎn)頭看他,“聽聞宣平侯要辦宴席,請了謝太傅家眷?”
謝炳坤搖頭,“不知,未曾問過父親。”
“謝大人那日有空不妨就去看看吧,宣平侯有一處住所,就在觀前街,除他之外,四皇子裴盛由,也就是如今的廉賢王正在修建的府邸離觀前街不遠(yuǎn),輔國公有一位在家內(nèi)修行的女兒,在觀前街也有一處容身之所。”
謝炳坤皺眉,“這——”
“所以我勸謝大人,莫要再想著這件事了,既然對(duì)方?jīng)]說什么,不如靜待其動(dòng)?!?br/>
謝炳坤坐了一會(huì)兒,還是起身離去了,“世子,改日再見?!?br/>
裴朗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眉頭皺的更深,堂堂廣陵太守,回京述職,竟然就被人當(dāng)街給劫走了,這事情實(shí)在太過匪夷所思,偏偏這謝炳坤什么都不肯說,他身上似乎藏著什么秘密,只能看看李掌柜的人,能不能查出什么線索來。
見謝炳坤離去,燕行子才進(jìn)房,將懷里的信件呈給裴朗,裴朗挑了挑眉梢,“這不是你的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