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人,老夫人還氣的厲害,江浸月回廳堂的時(shí)候,王媽媽在旁邊溫柔的勸:“老夫人你消消氣,從前小姐不爭氣的時(shí)候,你在一邊生氣的恨不得斷絕了往來,如今小姐爭氣了,你又何必氣那些過來打秋風(fēng)的,莫要?dú)鈮牧松眢w,小姐是個(gè)聰明人,知道該怎么對付這幫小跳蚤?!?br/>
王媽媽一向柔軟,跟著老夫人許多年,自然知道怎么勸才能讓老夫人消氣。
老夫人用了一口茶水,順了口氣才說道,“我哪里是氣這打秋風(fēng)的?我是氣那唐慶,怎么就有臉還上了門,一口一個(gè)表妹的擾亂月丫頭?!?br/>
“小姐是明白人,那唐慶一副輕骨頭模樣,哪里能跟十二王爺?shù)臍舛壬耥嵄???br/>
江浸月一邊點(diǎn)頭一邊往內(nèi)走。站在公道的角度上來說,不得不承認(rèn),李宗煜那皮相還是一個(gè)能打十個(gè)的。
老夫人見了江浸月進(jìn)門,孩子似的白了她一眼,慪氣問她:“人送走了?你還送到了門房?”
“哎呦可憐見的,外祖母你可冤枉我了,那唐姨母從出門起就抓著我手腕,一直把我拖到了門房,外祖母你瞧瞧,浸月的手腕都被拉紅了?!苯聨撞阶叩搅死戏蛉说纳磉?,又是委屈又是撒嬌,撩開袖子,里面一截藕段樣的小手臂上,清晰的留著發(fā)紅的五指印。
老夫人拍了下桌子,這下更生氣了:“這天殺的玩意!枸管家!去把江有才那混賬叫來,我問問他是不是不想要這爵位了?”
王媽媽也心疼了起來,連忙從內(nèi)室拿了一小盒手脂出來,皺著眉頭給江浸月摸手腕按摩。
江浸月假裝吃疼,齜牙咧嘴的沖老夫人笑,討好的說道:“外祖母你別生氣了,你知道那唐姨母在外面跟我說了什么嗎?”
“說了什么?”
江浸月沖外面應(yīng)聲的枸管家揮揮手,讓他不要聽老夫人的氣話,這才回過頭說道,“她那兩個(gè)女兒,想留給我做丫鬟?!?br/>
江浸月嘖嘖稱奇:“天底下竟然有這樣的母親?”
“不過是兩個(gè)不抵用的庶女而已。”老夫人冷哼一聲,從王媽媽手里接過了手脂,慢慢的給江浸月揉捏手腕,“這心思誰看不出來?留兩個(gè)庶女放在你身邊,你與十二王有約,那兩人當(dāng)做丫鬟肯定也有接觸,到時(shí)候臟水潑在十二王的頭上,就說兩個(gè)庶女與十二王早就有了首尾,不求做妻,只求做妾,這事不成,她最多犧牲掉了這兩個(gè)庶女,這事若是成了,庶女們的姨娘都捏在唐蘇氏的手里,到時(shí)候你與十二王做了什么都有眼線?!?br/>
老夫人瞇了瞇眼睛,“這兩個(gè)庶女打發(fā)不難,怕就怕在……”
“唐慶身上?”江浸月抬眼,直白的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見了她這眼神,忽然的就放心了下來,一人放不放的下,眼睛里總能看得出來,江浸月是真的放下了。
老夫人點(diǎn)了下頭,語氣也輕松了一些:“浸月你要明白,宅院里的女子,不光要有手段有心計(jì),說來說去靠的還是男人的榮寵,若是與自己的丈夫離了心,就算是把控住全宅也無用。”
江浸月深以為然,這些天她也總算明白,若是沒有李宗煜一次次在門口演的那些恩愛戲碼,定國候府里哪有她這么好過的日子?說到底還是靠著李宗煜。
但是,她江浸月還真不是專心把自己困于宅院的人,如今只是為拿了原主身體,所有的舉動(dòng)都是回報(bào)原主,等這些雞毛蒜皮的牽扯斬?cái)嗔?,她還得過屬于她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