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通大廈門口,項鄴軒沒再叫秦昊開車,而是自己充當柴可夫司機。他拉下手剎,一個眼風掃向湯圓:“你別動。別又疼得哇哇哭?!?br/> 湯圓扭頭古古怪怪地看著他。
他微微勾唇,就下了車,繞到副駕車門前,風度翩翩地為她開門,更體貼地彎腰為她解安全帶。
“呃——”他一定是故意的,溫熱的呼吸夾著古龍水的薄荷味道,絲絲沁入她的臉頰,她禁不住玉靨緋紅,一雙眸子淺淺漾起了波光。
項鄴軒就笑了:“你不能因為我說喜歡你臉紅,就動不動臉紅吧?!彼竽笏哪樀埃p輕啄了啄她的額。
媽呀。湯圓第一感覺就是這個男人是不是寵文男主附體,半點都不像他啊。她當真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不,是寵不經(jīng)受,總覺得哪里不踏實。她干笑著縮了縮肩:“項鄴軒,你還是不要為了履行義務,裝什么二十四孝男票啦,忒不習慣了?!?br/> 項鄴軒似笑非笑:“有時,裝模作樣才是打擊敵人的最佳手段?!?br/> ?。渴裁垂??湯圓迷惑地看著他,順著他眼角余光瞥過去,她立時恍然?!熬椭滥銢]安好心?!彼龗嗥鸱廴匪募?,可他已直起身避了過去。
榮乾乾吊兒郎當?shù)刈吡诉^來:“項二哥,好久不見?!?br/> 項鄴軒淡漠地看著他:“年關,你還有空來西京,看來榮耀地產(chǎn)家底不俗?!?br/> 榮乾乾聳肩:“這都要托項二哥的福。債主聽說張和張跟著落水了,撿了個救身圈,總算能過個舒心年了?!?br/> 兩個男人打著啞謎。湯圓疑惑地下了車,直勾勾地盯著兩人。
榮乾乾這才看清湯圓的胳膊,顯然驚了一驚:“湯傻,你這是怎么了?”
湯圓瞥一眼胳膊:“摔一跤而已?!彼久迹骸澳闶钦椅业??”
榮乾乾挑釁地瞟一眼項鄴軒,果斷點頭:“給你送線報的?!?br/> 項鄴軒面色冷了冷:“榮乾乾,正好桂都酒店的項目,想找你聊聊。擇日不如撞日。”
“哦?”榮乾乾嬉笑,“項二哥不是約了榮巧巧嗎?還有空應付我?”
“榮乾乾?!表椸捾幷Z氣冰冷,眉宇間頗帶了一絲脅迫的意味。
這兩人有古怪!察言觀色是記者生存的必備技能。湯圓決計從榮乾乾下手:“既然來了,請你喝早茶,邊吃邊聊?!?br/> 榮乾乾挑眉盯著項鄴軒,鳳眼余光飛了個媚眼給湯圓:“項二哥有請,我總不能見色忘友。湯傻,我回頭找你?!?br/> “晚上來接你?!表椸捾幣ゎ^對湯圓勾了勾唇,便繞去車前。
湯圓眼睜睜看著這兩個男人開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
有古怪!
車里,榮乾乾摳開車座前的鏡子,對著發(fā)鬢耍寶地抹了又抹:“我是不是該當面恭喜下湯圓?她在你眼里也并不是一點分量都沒有嘛?!?br/> “想說什么,直說。”項鄴軒語氣冰冷。
“爽快!”榮乾乾鏗地收起鏡子,“榮巧巧連帶擔保的梗,是你放給那茜的?”
項鄴軒面無波瀾地調(diào)頭:“你有這個功夫擔心不相干的事,還不如用在榮耀地產(chǎn)上?!?br/> 榮乾乾聳肩哼哼:“榮強強也有份吧?甚至榮老頭都默許了?否則,榮巧巧怎么可能連美國的離婚訴訟都付不起律師費?”
“一場失敗的婚姻,過去投入得再多,也都是沉沒成本。及時止損,才是明智之選。”項鄴軒語氣殘冷,“父兄是不可能害她的。她遲早會想明白?!?br/> “呵——”榮乾乾笑哼,“項二哥果然口才了得,都能顛倒黑白啦。不過,以我對榮巧巧的了解,她絕不會離婚的?!?br/> “她離不離,跟你有關系?”項鄴軒驅車駛入大廈停車庫,光線陡地變暗,陰影打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得他地五官愈發(fā)棱角分明。
“要是湯圓知道你玩這種陰招,你猜那傻子會怎樣?”榮乾乾斂了笑,“白菜價入股張和張,恐怕只是第一步吧?”
項鄴軒停車,拉上手剎,目視前方:“這是我的事。如果你是想從中撈點什么,很抱歉,我從來不接受威脅。”
“商人思維。果然我們不在同一頻道上?!睒s乾乾哼笑,“我能撈點什么?我就是看上了你的妞而已?!彼ゎ^看項鄴軒:“我就是來戳穿你,挖墻腳的。understand?”
項鄴軒扭頭,目光幽冷:“你太不了解女人了?!?br/> 榮乾乾聳肩:“對!所以我改變主意啦。與其我來做惡人戳穿你,還不如讓她自己看穿你,雖然殘忍了點,但是簡單粗暴就是有效?!彼H地開車門下車:“放心,項二哥,我不會擋你的道?!彼┥頁P揚手:“想想怎么安撫那個怨婦吧,祝你好運。”
項鄴軒冷著臉,一路看著他走遠,才下車,大步朝電梯邁去……
鄴軒投資,黑白冷色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