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睖珗A一咕嚕爬起,這個臭男人說得出做得到,萬一真動作慢了,誤了“他的專車”,他肯定干得出缺德事,眼睜睜看著她徒步走下山。
“項鄴軒,好不好嗎?”湯圓一路跟屁蟲似的,尾隨項鄴軒上了車。她已經(jīng)顧不得八卦他什么時候識破她的,是在機場就認出來了,還是之后,亦或是之前。機場之前?她想想都不可能,他也說了,他的時間那么貴,才沒空浪費時間來專程報復她。況且,偷拍多大點事啊,至于嗎?
她磨道:“項鄴軒,不要這么小氣嘛。專訪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我們就在路上專訪,你開車,我問你,我的問題很短的?!狈凑樁紒G光了,索性豁出去磨磨頭條唄。見項鄴軒不言語,她哀怨道:“好歹,我們也算朋友對不對?”
項鄴軒插上車鑰匙,偏頭瞥她,嘲笑口吻:“怎么不是項太太嗎?”
湯圓的臉唰地紅了。她嘴硬辯白:“怎么又來這句?我是個——敬業(yè)的財記。當時那種情況,我是沒辦法?!?br/> “no?!表椸捾幑麛鄵u頭,“你混淆了敬業(yè)和無恥的界限?!?br/> “喂。”湯圓的聲音都落了下來。無恥?她好歹是個女生啊,他怎么可以?!她嘟囔:“項鄴軒,我生氣了。”
項鄴軒扭頭看她,似是好笑地微勾了嘴唇,一副“那又怎樣”的無所謂表情。
湯圓把頭偏向車窗,可霎時,她又扭回頭瞪他:“哼,我才不生氣。如果你是個紳士,我生氣還有用。就你——我氣死了,還正中你下懷。你就是想整我。”
項鄴軒瞥她一眼,微微一笑,啟動車子:“再說就把你搓個圓球,一腳踢下山?!?br/> “你!”湯圓氣得嘴唇都有些哆嗦。這個男人該是多小氣,才會連她曾說過想踢他下山的話都要還回來。
項鄴軒卻打開了音頻。
悠揚的鋼琴曲響起,車子從車庫緩緩駛出,繞過院子,駛向院門口。
湯圓盯了他半晌,才憤憤不平地坐正了。她還不想徒步走下山,且忍他片刻。
忽然,一個急剎,剎得湯圓差點腦袋撞上車門。
“項鄴軒!”湯圓捂著額頭,扭頭怒視,卻只見項鄴軒的臉繃得似尊石像,正冷冷直視前方。她循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一輛亮紅色的蘭博基尼急剎堵在了院門口。
兩輛車,一紅一白,一前一后地頂在了院子門口,劍拔弩張。
湯圓定睛,迎面的怨毒目光灼得她瞳孔都泛酸。錢盛楠?!她驚住,可緊接著就被刺耳的喇叭聲給驚醒。
她扭頭,項鄴軒正冷著張臉,冷冷摁響了喇嘛,叫囂著蘭博基尼倒車讓路。
而錢盛楠卻絲毫未動。
頃刻,鋼琴曲切換成了電話撥入的嘟嘟聲。
湯圓偷瞥液晶屏,上面跳出一串電話號碼。一定是錢盛楠!可是,他竟然都沒存她的號碼。
電話鈴聲鍥而不舍地響。
項鄴軒不管不顧,冷冰冰地長摁著喇叭。
一時之間,耳畔皆是噪雜的嗡鳴,吵得人心亂如麻。湯圓只覺得她頭皮都麻了,心頭亂糟糟的,有種不知如何是好的難堪和焦慮。
終于,電話掛斷了。可頃刻,蘭博基尼的車門開了。
錢盛楠一身火紅風衣,腰身上系著一只大大的蝴蝶結(jié),正緩緩逼近這邊,像一團鬼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