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鄙驈孛鏌o表情,好像剛剛眉角抽動的人不是他一樣,端著自己的杯子往沈明姬面前一湊,“你嘗嘗?!?br/> 沈明姬長長的咦了一聲,然后推開他的手,笑的如狡黠的兔子:“你少來。你是不是也沒什么事看話本子,以為你是腹黑男我是清純女,傻了吧唧的真就信自己準(zhǔn)備的東西味道突然能自己調(diào)節(jié)一下變得可口。”
沈徹?zé)o奈的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是是是,什么是腹黑?不過說你好糊弄,那還真是委屈你了?!?br/> 他說完之后哼笑了一聲,眼角眉梢都帶著溫和的氣息,沈明姬頓覺不妙,這廝這是試圖用美男計來誘惑她好讓她當(dāng)場失憶嗎?
“你知道我不好糊弄,還什么都不跟我說。”沈明姬看了一眼夏芷,夏芷心領(lǐng)神會就推開悄悄退出去了,沈明姬意有所指,沈徹自然要乖乖交代了。
他沒打算告訴沈明姬是真的怕沈明姬擔(dān)心而已,再者之前怎么說他心中也有個疙瘩,他就不知道沈明姬為什么偏要鉚足勁嫁給太子,明明私底下是那樣一個人,可是面上卻作的端的是另外一個人一樣,她這樣就快樂了?他甚至無意于他背后的那些身世之謎,他的仇人說到底只有左相而已,皇帝不是自己謀算來的皇位,只是撿漏來的,幸運兒罷了,怎么能說是他奪權(quán)篡位害了寰德太子或是先帝呢?
雖左相作惡,可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皇帝就真真正正清白無辜嗎?他是被迫坐在這龍椅上受了這些年的天下君主的權(quán)利嗎?是,可他也享受了,他的兒子本該是藩地偏安一隅的世子,卻成了南梁朝堂‘只手遮天’的太子,而他們似也未曾尋過寰德太子遺孤的下落,閉嘴不言就認(rèn)定當(dāng)初寰德太子的太子妃帶著孩子消失這種離奇的事情卷入歷史塵埃里,懸案一件,無人敢提,無人肯提。
新帝已經(jīng)繼位,當(dāng)初的博弈就是左相帶領(lǐng)著的那撥人贏了,寰德太子的那些舊部再怎么忠心再怎么看不得左相小人得志,也只能在封建禮法面前低下頭來,在暗中努力保護(hù)好尚小的沈徹,經(jīng)過了又十幾年的重新?lián)Q血和豐滿羽翼,才如今能硬剛的過左相一派。
沈徹心里跟明鏡一樣,不過說到底,他對那黃金的龍椅不感興趣,寰德太子的舊部這樣勸了他十幾年都沒說動,他都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著了魔一樣在沈明姬還是決定嫁入東宮的時候,對那個位子第一次動了念頭。
還是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好,這樣就可以把人綁在自己身邊,這樣就大可不必看謝玄墨過來耀武揚威,大可不必看她眼底落寞卻還要強(qiáng)顏歡笑只身一人走進(jìn)東宮,再落魄的回來,也大可不必深恩盡負(fù),看那些老師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也大可不必讓那些忠心耿耿于寰德太子的老臣失望,讓他們覺得這不正統(tǒng)的皇位是撥正不過來的了。
沈徹從來以為自己活的夠清楚,可是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他可能太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