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后?”江半夏乍聞此消息也是十分驚訝,今上將她暫調(diào)至大理寺協(xié)助查案,如今案子還沒理出個眉頭,怎么會再次會審?
“今早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都懵了。”謝緋將氣喘勻,陰謀論道:“是不是陸荇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人家非要置他于死地?否則怎么會下手這么快?”
“還剩多長時間?”江半夏蹙眉問道。
謝緋望天估測道:“大約一個時辰吧?!?br/> “我們有證人?!苯胂膶⒁暰€轉(zhuǎn)到一旁的程璧和身上:“一個時辰,還來得及。”
“證人?”謝緋扇著扇子圍著程璧和轉(zhuǎn)了一圈:“他就是證人?”
程璧和被謝緋打量的眼光看的渾身發(fā)毛,他抹了把臉上的土,露出一張青紫相間的臉。
“嚯,臉怎么成這個樣子了?”謝緋扇著扇子。
程璧和用眼神控訴江半夏,但奈何謝緋就和沒看見一樣。
“殺死崔白盛,另外有其人。”江半夏道:“陸荇只是被牽扯進去?!?br/> “能證明陸荇那小子是清白的,管他誰是兇手?!敝x緋一拍手道:“咱們也別在這里磨蹭了,趕緊趕路吧?!?br/> 江半夏瞅了一眼侍劍和謝緋,她疑問道:“你們倆,是走過來的?”
一提起是如何過來的,謝緋滿肚子都是氣,他抱怨道:“本來我說騎馬來找,就你們家這個侍劍,非要拉我跟著這只貓狂奔?!?br/> 被謝緋指到的銅錢很配合的喵嗚了一聲。
“你們是跟著銅錢找到我的?”江半夏滿腦袋疑問,銅錢是貓不是狗,難道還有尋人的本事?
“可不是嘛。”謝緋指著侍劍手上的那截奇怪的白布條:“這只貓聞了這塊布后就帶著我們一路狂奔出城?!?br/> 江半夏沉默的看著那截白布條,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是先打死侍劍好呢?還是先打死謝緋?
謝緋拿過那截白布條在江半夏的眼前抖了兩下:“話說小表弟,你的柜子里準備這么多白布條,是用來干什么的?”
他不光將那截白布條抖了一下,甚至還拿到鼻尖聞了聞:“什么味道也沒有嘛,也不知道這貓的鼻子是怎么長的?”
“走了?!苯胂膹娙套∠胍匪乐x緋的心情,她面無表情道:“再不走,陸荇就真的要完了。”
有了謝緋、侍劍的加入,程璧和不再是一個人牽驢,而是他們?nèi)齻€換著牽。
大只的銅錢一會兒對著江半夏撒嬌一會兒又對著毛驢呲牙咧嘴的表達自己的不滿。
為了引起江半夏的注意力,它甚至還用毛絨絨的大腦袋時不時的去拱江半夏的手心。
謝緋酸道:“這只臭貓,不光不讓我摸,還咬我?!?br/> 一想起被咬了的屁|股,謝緋就覺得憋屈,但他在心里絕不承認自己是被一只畜生嫌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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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府上偏廳,侍女們有條不紊的布了一桌酒菜,時令蔬菜、珍饈層出不窮。
馬文瑞臉色慘白,青黑的眼袋幾乎快要拖到腮邊,一身紅衣襯的他如鬼魅一般。
與他對面而坐的大皇子拎起酒壺,緩緩將兩人面前的酒盅滿上。
大皇子端起酒盅道:“你我兄弟二人,自從來了京都以后就再沒怎么聚過,今日得了閑,咱們哥倆好好喝一盅?!?br/> “大皇子殿下?!瘪R文瑞沒有了往日的熱絡,他皮笑肉不笑道:“你我都長大了,還是用敬稱妥當?!?br/> 大皇子聞言嘆道:“是呀,你我都長大了,時間過得真快。”
“想起小時候在宿州的日子,我們經(jīng)常一起翻墻出去玩。”大皇子回憶道:“舅舅知道了,老罵我們是皮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