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溪是被朱鄉(xiāng)長揪著耳朵回到李堂村的。
一回到朱鄉(xiāng)長的家里,杜云溪就被好好教訓了一頓。
看到杜云溪低著頭站在自己的面前,朱鄉(xiāng)長使勁的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齒的說道:“杜云溪!熏南閣是你能去的地方嗎!不早就和你說了,不要接近那個地方!”
朱鄉(xiāng)長使勁的點著杜云溪的頭,臉上的皺紋都聚在了一起:“你呢,你倒好,還給別人當丫鬟去了!”
朱嫂在地里聽說杜云溪和朱鄉(xiāng)長回來了,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就急急忙忙的向著家里跑了歸來。
杜云溪一個不防被朱嫂整個人都攬在了懷里,朱嫂看著朱鄉(xiāng)長說道:“這是怎么了,我這一進門你就在訓她?!?br/> 杜云溪差點被朱嫂勒死,但是現在朱鄉(xiāng)長在氣頭上,杜云溪一點也不敢反抗,有朱嫂在,自己雖然難受點,但好過被念經啊。
朱鄉(xiāng)長只覺眼前一花,朱嫂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看到朱嫂如此的的護著杜云溪,他也是萬般無奈。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朱鄉(xiāng)長指著杜云溪說道:“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嗎?她去了熏南閣!”
朱嫂卻十分不明白的看著朱鄉(xiāng)長,眼中的疑惑成功將朱鄉(xiāng)長擊敗:“熏南閣怎么了?云溪為什么不能去?”
朱鄉(xiāng)長面皮抖了抖,一張老臉漲的通紅,不知道應該怎么和自己的這結發(fā)妻子說出那兩個字。
狐疑的目光在杜云溪和朱鄉(xiāng)長之間掃來掃去,朱嫂面色突然嚴肅了下來??粗爨l(xiāng)長說道:“老朱,你該不會是嫌云溪花錢吧,云溪只是一個小孩子,就算想買什么東西也花不了多少錢,你這樣吝嗇到讓人覺得我們不厚道?!?br/> 不曾想朱嫂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朱鄉(xiāng)長氣的拍著桌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杜云溪連忙從朱嫂的懷抱中掙脫出來,連忙擺著手替朱鄉(xiāng)長說著話:“不是的,熏南閣不是朱鄉(xiāng)長不想花錢,只是……?!?br/> 杜云溪看了一眼緊閉著眼坐在椅子上的朱鄉(xiāng)長咬了咬牙說道:“只是,熏南閣不是什么正經的地方,我覺得好奇偷偷溜進去玩,所以鄉(xiāng)長才會這么生氣?!?br/> 這么一說,朱嫂立刻就明白過來了,小麥色的臉上也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朱嫂搓了搓手看著朱鄉(xiāng)長,又看了一眼懊悔的杜云溪,點著杜云溪的頭說道:“你,你也太荒唐了?!?br/> 說完,朱嫂立刻就將杜云溪渾身上下都仔仔細細的檢查了好幾遍,然后才偷偷的將杜云溪拉到了一邊,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你簽了賣身契沒?就是讓你按手印的那張紙?!?br/> 朱嫂緊張的看著杜云溪,生怕杜云溪會點頭,杜云溪心中一暖,輕輕的搖了搖頭。
朱嫂心中這才松了一口氣,但是依舊不放心的問道:“真的沒有?沒有讓你按手印?”
杜云溪抿著嘴堅定的搖了搖頭,朱嫂拉著杜云溪的手說道:“你記住了,以后無論如何,無論是誰想讓你在你不認識的紙上按手印,你都不能按,不管他們給你什么,聽見沒有?”
杜云溪連忙點頭:“記住了?!?br/> 朱嫂這才是真正的放下心來。
朱鄉(xiāng)長冷哼一聲,杜云溪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回看來真的是將朱鄉(xiāng)長氣到了,朱鄉(xiāng)長手指點著桌子說道:“云溪你在你的院子蓋好前就不要出去?!?br/> 不容置疑的語氣讓杜云溪心中哀嚎,杜云溪抱著最后一點希望,試探的說道:“可我還要去和施大夫學醫(yī)術呢?!?br/> 朱鄉(xiāng)長一聲冷哼,徹底斷絕了杜云溪的最后一點念想:“反正施大夫每隔一天就會來我們家一次給阿澤治病,我和施大夫說一聲讓你這段時間就在家學好了?!?br/> 杜云溪一張小臉頓時就枯萎了,怎么這樣啊,杜云溪心中萬分后悔,早知道不好奇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
“我去給阿澤治病了……?!倍旁葡筲蟛粯返南蛑萃庾吡顺鋈?。
杜云溪蕭索的背影讓朱嫂心中一揪,忍不住替杜云溪求情道:“院子建成少說也要半個月,真的不讓云溪出去,萬一憋出病來怎么辦?!?br/> 的確,自從杜云溪的病好了之后,整個人都活潑了不少,這也是周圍的鄉(xiāng)鄰都有目共睹的一件事情,朱鄉(xiāng)長心中也是猶豫了一下,這才板著臉說道:“我只是不讓她去鎮(zhèn)上,怎么就會憋出病?!?br/> 這是松口了,朱嫂心中立刻就放松了許多,杜云溪磨磨蹭蹭的向外走著,終于在剛剛跨出屋子的時候聽到了這句話,心中也是十分的開心,這樣其實對于自己也不算什么,不去鎮(zhèn)上就不去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