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歹說,羅曼終于讓刻晴相信了自己已經(jīng)無礙了。
接下來,該辦正事了。
和刻晴度過了美好的午餐時間后,羅曼就隨著她一同去了總務(wù)司。
當然,他不是去工作。
那只是不務(wù)正業(yè)中相對正業(yè)一點的副職罷了。
正經(jīng)事,那還得是羅曼自己的魔女會。
現(xiàn)在門面有了,就等著開張了。
就他和刻晴的關(guān)系,稍微交代下,走了個流程。
不多時,羅曼走出了璃月總務(wù)司。
目標吃虎巖。
明華錢莊,還是老樣子。
向明在秘密監(jiān)視著德安公,德安公在默默看著他以前的產(chǎn)業(yè)。
“咳咳…”
羅曼走到他們中間,輕聲咳嗽了一下。
“羅曼大人…?”
向明受寵若驚的喊道。
雖然他要一直在這里監(jiān)視德安公,但是羅曼的名氣實在是太大了。
哪怕他沒時間去了解,也能聽見路過的人們討論那被傳的越來越離譜的故事。
而向明光是想想自己前幾天見過羅曼,就深感榮幸。
“低調(diào)低調(diào)。”
羅曼壓低了聲音,又望了望四周。
幸好這會兒沒人在,不然又得被一堆仰慕者圍住了。
他伸手拍了拍向明的肩膀:“你辛苦了,以后就不用到這邊來了。”
“??”向明愣了一下:“羅曼大人這是何意?難道卑職有哪里做得不稱職的嗎?”
“不是不是。”
羅曼搖了搖頭道:“只是這地方,以后就屬于我了,而你也該結(jié)束任務(wù)了。”
“呼…”向明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個意思。
理解了之后,向明正色行了一個禮:“卑職謝過羅曼大人!”
羅曼回以淡淡的一笑道:“好了,你可以回去復(fù)命了?!?br/>
向明走后,德安公還站在原地。
他死死的盯著羅曼。
羅曼沒有理會他,拿出鑰匙。
咔…的一聲。
鎖開了。
灰塵撲面而來。
“咳咳咳…”
羅曼連忙又走了出去。
好家伙…
北國銀行也真夠可以的,生生買下這么一間門面,寧愿閑置不用,也不放過對手。
真有他們的啊。
透過大門,除了一些原有的陳設(shè)外,空空如也。
算了,先從打掃開始吧。
這對于他而言,倒也不難。
完全不用動手,輕輕的放出一點風元素力,積塵就被吹出了門外。
“咳咳咳…年輕人,你有沒有一點公德心!”
如果不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眼瞅著這個年輕人身份不一般,德安公早就破口大罵了。
“嗯?”
良久之后,羅曼從纖塵不染的門面中探了個頭。
emmmm…
德安公那原本已經(jīng)禿掉了的腦門,堆上了一層黑灰。
他整個人也是灰撲撲的一片。
“呃…抱歉抱歉?!?br/>
羅曼假模假式的走了出來,口稱:“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走了呢?!?br/>
德安公顯得十分有脾氣:“走?我看看我自己以前的產(chǎn)業(yè),有問題嗎?”
“不管以前如何,現(xiàn)在這里是我的產(chǎn)業(yè)了。”
羅曼毫不客氣的說道。
德安公連連搖頭嘆氣,但卻沒有挪動身子的跡象。
一邊嘆,一邊自言自語:“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的,幾年前,璃月港上至緋云坡,下至各碼頭,人人都得恭敬的叫我一聲德安公!
唉,如今錢莊也沒了,小初也沒了…可嘆啊可嘆,人到老竟遭了這么多變故!”
說著,德安公又抹了幾把眼淚。
真的是很可憐。
但這一切,跟羅曼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他只覺得這老頭,忒煩人。
明明產(chǎn)業(yè)已經(jīng)不是他的了,還見天擱這待著,還得麻煩人家千巖軍小哥看著。
羅曼就不慣著他。
直接把他當成空氣人。
啪的把門一鎖,羅曼又走了。
門面有了,該添置的東西還是要添置。
吃虎巖賣的東西品類繁多,羅曼也都能找到。
桌椅、書柜、屏風、掛畫、假古董、展示牌…甚至還定制了一個招牌,不過得明天來取。
約莫著忙活到了下午四點,羅曼才整完了這一切。
原來的明華錢莊,此刻已經(jīng)煥然一新。
就差貼一招牌了。
德安公那老頭還在門口站著。
羅曼直接無視他,奔向了三碗不過港。
剛才路過的時候,他見著鐘離擱那兒品茶聽書呢。
好一副悠閑的樣子。
那不得給他找點正事兒干干?
羅曼的魔女會離三碗不過港也不甚遠,走幾步路就到了。
鐘離還在那兒,津津有味的聽著。
“這么閑呢?”羅曼大馬金刀的坐到了鐘離的對面,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正好找你有事兒呢。”
“等等…”
鐘離擺了擺手,示意羅曼不要說話:“聽完這段?!?br/>
羅曼也好奇,就跟著坐定,聽聽那說書人說了什么,讓鐘離這么入迷。
“…那這接下來,我得給您好好說一說——”
臺上的田鐵嘴猛然一拍驚堂木,隨即折扇打開,架勢一擺,倒也像那么一回事兒了。
“方才說到了七星與眾仙人招架不住魔神的攻勢,凝光大人的法陣崩裂,場面那叫一個懸!接下來您猜怎么著?”
七星…?眾仙人…?魔神…?
好家伙,羅曼驚了。
這不昨天他經(jīng)歷的事兒嘛,今天就被說書的給編成故事啦?
田鐵嘴頓了一頓,吊足了聽客們的胃口。
聽著聽客們不斷催促的聲音,田鐵嘴打了打折扇,口若懸河的說道:“就在這時候,羅曼從天而降,好似神祇一般,他略施神力救下了在場的所有人。
完事了還能安撫大家,道一聲:‘我來晚了嗎?’,多平易近人吶!
當即,貴為玉衡星的刻晴大人,就對羅曼心生愛慕,暗許芳心,當真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不過這是后話,咱先不提?!?br/>
“噗…”
羅曼一口茶水險些噴出來。
這故事…編的真夠可以的。
田鐵嘴繼續(xù)說:“話說那魔神,它見一擊不成,心生怒氣,整一海面波浪滔天的,我尋思著若是那魔神有嘴,定然要說一聲——‘氣~~殺我也!’
魔神嗷了一嗓子,驟然向羅曼攻去。羅曼不慌不忙,見招拆招一一化解,那叫個輕描淡寫哇。
最厲害的還在后頭。
羅曼見海中大魔逞威,心下也怒了,他就隨手抓一根千巖長槍,略施神力~~只見那長槍咻地長到了幾百丈長!羅曼只隨手一揮——
欻欻欻欻…
就是這根長槍帶著無窮的神威,將那大魔重新鎮(zhèn)回了海底。
先有巖王爺,后有羅曼大人,同是一個魔神,我只有二字奉上——該它倒霉!”
說完,田鐵嘴驚堂木一拍。
暗示各位看官,該投票了!
一聲響,給羅曼從癡呆中驚醒。
啊這…
故事莫名其妙被改編的不成樣子了。
“昨天明明用的是長劍來著…”
羅曼嘟囔了一聲。
在場的聽眾立馬朝著他望去。
看戲.jpg
田鐵嘴也聽著了。
“嘿——”
見有拆臺的,聽眾都不樂意給錢,田鐵嘴立馬不樂意了。
笑話,光為了這一則故事,他這一天可是走街串巷聽了無數(shù)個版本。
田鐵嘴掂了掂折扇,面色不悅的說道:“是你懂羅曼還是我懂羅曼?
要不咱就上來,再掰扯掰扯?”
“咳咳咳…”
羅曼一口氣沒喘勻,整個呆住。
“嗯…我沒你懂!”
為人低調(diào)的羅曼起身拱了拱手,離開了這個讓他啼笑皆非的地方。
鐘離聽完書,留下了茶錢和聽書錢,也跟著羅曼走了。
三碗不過港的隔壁。
一個偏僻的角落。
羅曼停住了。
他回頭用怪異的神色看著鐘離:“就這?你還能聽的津津有味的?”
“嗯,頗有意思?!?br/>
“得了吧。”羅曼撇了撇嘴:“水平不大行?!?br/>
“呵呵~”鐘離輕笑一聲:“本就是街巷文化,能博大家一笑,即可?!?br/>
“算了…還是跟你說說正事兒吧?!?br/>
說著,羅曼把專門為鐘離寫的詞給拿了出來。
“唱、戲腔、昆曲,能行吧?”
“昆曲?”
鐘離一臉疑惑的看著羅曼。
饒是博學如他,也經(jīng)常從羅曼的口中聽到一些他根本都不了解的詞匯。
比如這昆曲,又是璃月戲曲的哪一支?
一談到戲曲,鐘離馬上就來了精神。
疑惑又帶著好奇。
羅曼撓了撓頭,事實上他也不太了解,就隨便搪塞一句:“解釋起來比較麻煩,你可以簡單的理解為戲劇的一種?!?br/>
“呵呵,那我明白了~”
鐘離笑了一聲,然后接過羅曼寫的詞,一行行的看。
看完之后,反復(fù)又看。
良久之后鐘離發(fā)出了一聲嘆息。
真是…
專門為他量身定制的一般。
“這個,怎么個唱法?”
羅曼走在前面帶路,邊走邊說:“等到了魔女會,我再給你唱一遍,調(diào)子簡單,唱好了難,不過以你的水平,應(yīng)該不難。”
如果說巴巴托斯不務(wù)正業(yè),那鐘離也不遑多讓。相比之下,鐘離同樣是不務(wù)正業(yè),退休之后干嘛?遛鳥要遛最好的畫眉,聽戲要點最紅的名伶,當真是雅興!
唱曲什么的不還是手到擒來?
再加上歌詞的經(jīng)歷與鐘離現(xiàn)在的心境有部分相合,唱出感情不成問題的。
如果再娘化。
換上裝扮…
嘖——
效果拔群啊這波。
光是想想,羅曼就覺得自己魔女會分部在璃月的市場,走寬了!
忽然一陣悉索的聲音,打斷了羅曼的思緒。
“芷若!我都教過你多少次了!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還想不想讓我…你還想不想賺錢了!”
芷若?
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
應(yīng)是那個名叫芷若的女人弱弱的說道:“可是…我覺得…”
“你覺得!你覺得!我不要你覺得!你覺得顧客一碗吃飽了,還會吃第二碗嗎?
你算算,一個人少賺一碗的錢,一百個人就是一百碗。”
“…”
“還有,酒可比水貴多了,以后酒釀圓子里少放些酒。有點味道就行了!”
“可是…您做得酒釀圓子太淡了,顧客都說像…白水圓子…”
“淡就淡,覺得不夠味兒可以讓顧客再點一碗!”
“…”
羅曼聽了直呼有意思。
生意鬼才啊這是,不去開游戲公司真是虧了。
試想——
把飯量換成禮包,把酒釀圓子換成十連抽。
嘖…
覺得禮包東西太少就再買億個,十連不出貨,那就再氪億單。
路過稍微一瞥,倒也有趣。
就是他們剛才去過的三碗不過港的老板和女侍。
不過這女侍長得也挺標致,放那粗放的館子,總感覺有些暴殄天物的感覺。
不過與他無關(guān)。
也許是羅曼的側(cè)目,讓鐘離開了腔:“那個女孩,曾是古華派的弟子,你若是想幫襯,也許能是個善緣?!?br/>
“哦?”
在昨夜,羅曼稍微和鐘離提了口,有意讓行秋來他的魔女會寫小說。
沒想到今天就遇到了行秋的師姐。
那得管管。
正好他的魔女會還缺人手呢。
就先拉她當員工吧。
三碗不過港的老板見有人杵在一旁,便暗搓搓的走了,余下芷若還在原地新心生郁結(jié)。
羅曼直接過去打了聲招呼:“芷若姑娘~”
“啊??”
芷若愣了一下,然后看著羅曼,是剛才在店里聽書的客人。
“在叫我嗎?”
“呵呵~”羅曼輕笑一聲:“這里還有誰叫芷若嗎?當然是找你。”
芷若走到羅曼身前,微微一禮:“公子你說…”
“嗯…考慮下跳槽不?”
羅曼直接開門見山。
“跳槽?”
陌生的詞匯,芷若一臉疑惑。
羅曼笑了一聲解釋道:“別在三碗不過港了,跟著我吧,我給你出更高的工資?!?br/>
“…”
“就這——”羅曼指了指隔壁還沒有掛上招牌的魔女會道:“這兩天就開張了,正好缺人手呢。”
“抱歉…我還有工作?!?br/>
芷若微微欠身,說著就要走人。
“等下。”羅曼叫了她一聲:“離得這么近,擔心三碗不過港的老板找上來?這個問題不用擔心?!?br/>
芷若停住了。
如果可以,一貫溫柔的她也不愿意做那種昧著良心的工作,背地里會被客人指著罵的。
“我是羅曼,嗯…這個名字應(yīng)該稍微有點信服力了吧?”
羅曼…?
這個名字聽起來好像很耳熟。
剛才說書似乎主角就是這位,那個拯救了璃月的英雄。
芷若轉(zhuǎn)過頭,看了羅曼一眼。
略一回想——這不剛才被田鐵嘴說‘是你懂羅曼還是我懂羅曼’的那位么?
竟是本尊??
噗嗤…
笑一半,芷若覺得不雅,又捂住了嘴巴。
“你要是覺得可以,那現(xiàn)在就來上班吧~”
說著羅曼站在魔女會門口,沖著她招了招手。
芷若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說不干就不干。
讓三碗不過港再找女侍吧,不伺候了!
鐘離笑呵呵的看著他們一前一后走進魔女會,也跟了上去。
到了魔女會,一切陳設(shè)都是新的。
連地面都纖塵不染。
芷若不禁發(fā)出了一聲驚嘆。
如果是這個工作環(huán)境的話,可遠比三碗不過港要好多了。
她對這一切都很滿意。
但是鐘離一進門,就皺起了眉頭。
“這花瓶,雖是古制式,但卻是新造的,這香爐,也是仿的,這個…這個…都是贗品?!?br/>
羅曼嘿然一笑:“那能是真的嘛?事業(yè)剛起步,可都得錢吶!”
“這不妥。”
鐘離淡淡的說了一聲。
退休老干部的業(yè)余是品鑒古玩,他看了羅曼滿屋的仿古制品,覺得很草。
羅曼哪兒管得了那么多,就一些裝飾品,撐撐場面,不至于讓房間看的太空曠罷了。
解釋起來太繁瑣,羅曼干脆就不解釋:“嘖…先別管那么多,我們先干正事再說?!?br/>
只見鐘離老大爺眉頭緊鎖,一個勁兒的在那兒說不合適。
“嗐!”
羅曼攤了攤手,上前一步給老大爺拉上了二樓。
臨上去前,還不忘叮囑一句芷若:“樓下你先招呼著,記住別讓門口那老頭進來?!?br/>
“哦…哦!”
芷若恭敬的點了點頭。
上了二樓。
鐘離還一個勁兒的在那說:“全都得換?!?br/>
這倔老頭,讓羅曼哭笑不得:“行啊…你給我換換唄,錢來?”
“我…”鐘離托著下巴,表情凝重的說道:“我沒有錢,真是慚愧…”
“沒錢還說什么…”
“以普遍理性而論,沒錢確實換不了,的確是我疏忽了…”
“那鐘離大爺,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大爺?”
……
樓上傳來了一陣陣歌聲,還和著一陣的戲腔。
芷若聽愣了。
倒不是說因為好聽,當然也確實好聽。
而是因為…
男聲她能理解,但是那個女聲???
emmm…
剛才沒誰上去過吧,就倆大男人,何時有有了女人?
良久之后。
啪的一聲從樓上傳出,緊接著是腳步聲。
芷若好奇的盯著樓梯看。
只見羅曼率先下來,臉上還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接下來…
芷若的下巴都驚掉了。
還真有個女人。
約莫二十二三看起來身材頗好,樣貌也是鄰家大姐姐那般,清秀又不失成熟嫵媚。
好漂亮的姑娘啊…
但是,從哪里出來的呢?
芷若百思不得其解,就見她的老板羅曼拍了拍那女人的肩膀,一臉憋笑的說:“鐘離,等會兒我去給你買幾身合適的衣服去?!?br/>
鐘離…?
芷若愣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之前和羅曼一起上樓的那位男士,叫鐘離來著。
這真的一個人????
男人可以女裝,可以化妝成女人的樣子,但是…身高和女性性征總不能變吧?
想想芷若開始慌了。
這家店…
該不會不是什么正經(jīng)店吧???
嘶…
芷若倒吸一口冷氣。她猶豫了一下,艱難的下定了決心。
“那個…”
“嗯?”
羅曼疑惑的看向芷若。
“我…現(xiàn)在反悔了…不想在這上班了…可以…嗎?”
芷若的聲音磕磕巴巴,臉上的表情也閃過一絲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