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聞言,哈哈笑道:“且管放心,此鬼頭似有神通,斬之不盡,只需以刃切分,反復(fù)通炸,大快朵頤便是!”
曹柘道:“如此最好!”
一人一判官,加一只瑟瑟發(fā)抖的田鼠,就在這破廟里等著。
曹柘不允,那數(shù)次反復(fù)想要逃跑的田鼠妖,也只能屢次無奈的被逼迫回來,看著曹柘和判官,甚至是判官手中的鬼頭,繼續(xù)抖···腿都軟成了面條。
未過片刻,天邊一道紅光落下,走出一位身穿黃衣,披頭散發(fā)的慈祥中年。
判官見此人,立刻便欣喜道:“子郭兄可讓我一通好等!”
“可帶來了灶具?”
來者正是灶王爺。
專管人間炊火之事。
灶王爺看了一眼曹柘,微微頷首,隨后對(duì)判官道:“這是自然。還拿了十斤上好的酥油,上個(gè)月剮龍臺(tái)上剛斬了孽龍,我正好去收拾龍骨,便帶回去煸出來的?!?br/>
說著,便拋出灶臺(tái)、鐵鍋,順勢又取出一壇金黃色的油。
吹一口氣,灶臺(tái)之下,無柴而生火。
金黃色澤,卻泛著清香的香油下鍋,不過一會(huì)就似乎滋滋滾燙起來。
判官一手解開捆在那鬼頭上的繩索,掏出一把尖刀來,便朝著那鬼頭臉上割。
一刀落下,鬼頭大聲咒罵不止。
判官切下來的,卻是一團(tuán)團(tuán)模糊的黑色肉團(tuán)。
丟進(jìn)滾油之中,滾油之上,伴隨著一聲龍吟,便冒出一陣陣黑煙。
不出一會(huì),便有金黃色澤的薄片漂浮上來,如同秋天的落葉一般,平靜的飄在滾油上,無論炸多久,都不見焦糊。
而那被切了一刀的鬼頭,卻在這個(gè)時(shí)候,長全了臉頰,被判官立馬下刀,又一次切開了臉面。
如此反復(fù),大約一柱香后,鍋面上已經(jīng)漂浮了一整鍋的金黃色薄片。
判官直接伸手下油鍋,撈起一片來,放進(jìn)嘴里咀嚼,發(fā)出宛如吃薯片般的清脆聲響。
隨后眉開眼笑的招呼曹柘和灶王爺?shù)溃骸岸汲裕《汲?!味道好極了!這么美味的炸鬼面,上一回吃還是一百年前了。”
灶王爺也不客氣,同樣伸手到油鍋里去撈,一次抓起三五片來,塞進(jìn)嘴里后,露出滿足的神情。
曹柘面對(duì)此情此景,也絲毫不見膽怯,大方跨步上前,同樣就這么伸手,摸向油鍋。
與此同時(shí),判官與灶王爺?shù)囊暰€,似乎也都微微集中在了曹柘身上。
卻見曹柘的手掌,安然無恙的穿過了滾油,然后撈起了一片金黃的薄片來。
判官與灶王,便都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判官雖然因?yàn)椴荑现安皇苎M惑,反而要吃妖的氣魄,對(duì)其心生好感,又因曹柘是嶗山道人門下,而有了幾分親近之意,故而邀他一同吃鬼。
但若是他連自己動(dòng)手吃食都做不到,那便也并不適宜長久相處。
金黃色的炸鬼片放入口中,卻是一股冰涼脆爽的口感,有點(diǎn)像是在吃黃瓜味的薯片,只是沒有那么油膩,且口感更加的酥脆,在口中有時(shí)還有一絲絲肉汁爆漿的感覺。
不止如此,一股鮮活的生炁,同樣自腹中涌起,然后快速被曹柘饑渴的身體吸收消化。
“省了我大約三日的苦功,好東西!”曹柘眼頭微亮,也不客氣,快速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