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鬼聽見大叫聲,跟出門就追了上來,邊追還邊喊:“瓜哥,你跑什么?”
蘇孫瓜哪敢回頭?朝著和老劉頭、道長約定好的地方,撒丫子跑的飛快。
女鬼緊追不舍,大喊道:“瓜哥!你是不是聽誰說了什么?”
蘇孫瓜不吭聲,只顧著跑路。
女鬼急了,罵道:“蘇孫瓜,你這個孬種!我生前被人騙來做老婆,心里不甘,自殺而死,死后怨氣不出,得了你編的紙樓、紙車、紙梳妝臺,才得解脫,所以特來報答你,可從沒想過要害你,你竟然聽信別人的讒言,敢拋棄我?”
蘇孫瓜一聽,她自己都承認了!頭皮都炸開了,跑的更快了!
女鬼又喊:“你回來我就原諒你,咱們好好過日子,行嗎?”
蘇孫瓜咬牙一聲不吭,眼看前面就到約定的地方了,大喊一聲:“老劉哥、道長救我!她真是鬼!”
老劉頭和道長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見蘇孫瓜趕到,老劉頭一把把他拉到一邊蹲著,那道長手執(zhí)桃木劍,口中急喝:“孽畜!休得猖狂!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看劍!”
這道士布了陣法,隨著爆喝,旁邊棉線穿的銅錢滴溜溜打轉,小鏡子也直發(fā)光。
老劉頭和蘇孫瓜一看,這道士靠譜!多少有點放心,然后湊著月光往來路看,這一看奇了怪了,沒看見那女鬼跟來???跑哪去了?
轉頭再看道長,兩人頓時都懵了!
只見那道長扔了桃木劍,捏起了桃花指,不知從哪里掏出把梳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梳頭,扭扭捏捏的跟個娘們似的。
蘇孫瓜還下意識問:“老劉哥,道長這是什么法術?看起來怪別扭的!”
老劉頭揉揉眼睛,看向旁邊銅錢和鏡子,只見銅錢破了,鏡子碎了,心里咯噔一聲,難道道長打不過那女鬼?
就在這時那道長娘里娘氣的跑到一棵大樹下,手上多了條繃帶,往樹叉上一甩,結了個扣,脖子往里一塞,雙腿直踢踏,翻著白眼,舌頭直伸,眼看進氣少出氣多。
蘇孫瓜看的一愣一愣的,問:“這又是什么法術?”
老劉頭心驚膽顫,拉起蘇孫瓜嗷嘮一聲,“完了!道長打不過那女鬼,快跑!”
兩人撒丫子就跑,身后紅影一閃,那女鬼鉆出道長的身體,披頭散發(fā),揚著雙爪抓來,“別跑!都得死!都得死!啊哈哈哈哈……”
老劉頭和蘇孫瓜頭皮發(fā)炸,嚇的是屎尿橫流,就恨爹娘少生一條腿,拼了命的往前跑。
眼看女鬼就要追上來了,也不知是不是他們命好,打前面來了幾個扛著氣槍打鳥的漢子,兇巴巴的罵道:“跑個娘求!鬼吃你們啊?”
可不就是鬼吃嗎?兩人見人多,仗著膽子回頭看,女鬼一下子不見了!
他們心說八成是鬼怕惡人,就跟著這幾個打鳥的漢子屁股后面溜達,逛了半座山,離老劉頭家近了,兩人咬咬牙離開隊伍,一溜的跑回家,然后關上房門,你提把刀,我拎著飯勺,緊緊盯著門外。
奇怪的是,等了一夜,瞅的眼疼,那女鬼也沒來。
等天亮了,兩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想起昨晚的經(jīng)歷真是又驚又怕。
可是不知道長怎么樣了,死了沒有?
老劉頭一想,道長畢竟是為了幫咱們,咱不能不仁義,于是趁著大白天,喊上一票村民,和蘇孫瓜一起,跑到昨晚布陣的地方。
到了地頭一看,心都涼了,只見那道長掛在大樹上,臉色烏紫,瞪著雙眼,舌頭伸出二尺長,死的透透的。
老劉頭心說,得!鬼沒殺死,還把人家道長的命給搭上了。
人死就該發(fā)喪入土為安,總不能讓人暴尸荒野吧?可這道長是個出家人,只有一個道觀,于是老劉頭和蘇孫瓜就帶人扛著尸體送去了道觀中。
這道觀里還有個十六七歲的小道士,乃是道長的徒弟。
這位死了的道長道號紫云,這小道士道號黑云,名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