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躺在床上思索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仿佛覺得一切都是都是夢一樣,總會有一種錯覺,感覺只要自己醒來了,夢就醒了。
可是第二天睜開眼睛看見陽光的時候,我突然這一切有多么清楚,這場夢不過就是我構想的,亦或者說,根本沒有這場夢。
推開門,一股涼意襲來,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大抵是因為昨天那場雨,今天的天氣陰沉沉,涼涼的。
冷冷的空氣里傳來一道清冷聲音,“下雨天的,怎么沒人給樓主送把傘?就任憑你在雨里淋著?”我微微探頭,望見不遠處望濘撐著一把油紙傘,緩緩向我走來,傘在我面前停下,我語氣楞楞的說:“原來下雨了啊!”
望濘眼睛都沒看我,語氣淡淡的說:“暗影,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伸手去接雨,語氣有著惋惜的說:“可是以前的暗影早就在五年前的章華臺的大戰(zhàn)中身死了,如今我是靜影,一個有血有肉,卻也會膽小后退的靜影?!?br/> 望濘兩雙細長的眼睛看著我,卻沒有了以往的薄情,像是多了欣慰的說:“雖說以前的你天不怕地不怕,受天下人愛戴,但我還是更喜歡你現(xiàn)在的樣子,至少更像個人了?!?br/> 我笑容滿面春光,坦蕩的說:“是啊,再黑暗罪惡的鬼,也會向往人間仙境的,如果有人愿意拉她一把,又有誰會愿意留在地獄呢?”
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今日的望濘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我便笑的更燦爛了。
“這大雨天的,你兩在笑什么呢?”陸景平那欠欠的聲音傳來。
望濘又恢復成那副不進人間煙花的樣子,冷言道:“我們做什么,關你什么事?”
陸景平有著尷尬的擺弄著他的碎發(fā),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可怕的氣氛,我便笑著打圓場道:“陸景平,你這是干什么去?”
陸景平解釋說:“啊,是溫嵇闕他師父回來了,好像受了很重的傷,我給他看看去?!?br/> 我下意識的說:“那還等什么,一起走??!”
陸景平有著不敢相信,反問道:“你和我一起去?”
望濘有著看不下去,冷冷說:“不行嗎?我們去哪里,你也要干涉嗎?”
陸景平連忙搖頭,笑著說:“不是,我自然是不敢的?!?br/> 望濘還是那副看不上陸景平的樣子,反問道:“既然如此,那還等什么呢?走啊!”
陸景平不停的點頭哈腰,往前面走去,一路上,氣氛都有些怪異,我卻也只是笑笑,什么言論也不發(fā)表。
陸景平領我們來到一處偏僻之所,房子雖說有著簡單,但質樸無華卻很難得,溫嵇闕似是聽到動靜,出門來迎接,看道我和望濘的時候,表情甚至沒有什么驚訝,只是淡淡的說:“進屋吧!”
我也太多在意,我以為溫嵇闕的師父會是個仙風道骨的老人,心里都揣著敬意,結果,竟讓是和我年紀差不多的人,男子氣概明顯,只是臉上的滄桑之意難掩蓋,但是還能憑容貌看出是個英俊的男子,可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他一樣。
那男子看到我們進來,抬頭一看,瞳孔都睜大了,身體都在輕微顫抖著,一行清淚劃過臉龐,語氣溫和的說:“好久不見?!?br/> 我眉頭一皺,發(fā)現(xiàn)事情并不簡單,就聽見后面望濘淡淡的說:“是好久不見了?!蔽⑽⑥D頭,觀察望濘的表情,卻沒有任何不適的表現(xiàn),還是像往常一樣,不卑不亢的。
陸景平見狀,徑直走上前去,為男子號脈,神情有些凝重,溫嵇闕擔憂的問:“陸景平,我?guī)煾档降自趺戳???br/> 陸景平微微搖頭,低頭不語,那男子見狀語氣中竟帶有幾分笑意的說:“徒兒,生死有命,別想太多了?!?br/> 溫嵇闕一下子就哭了,有著哽咽的說:“師父,我只有你了,你不能拋棄我……”
那男人輕輕咳嗽兩聲,有著責怪的說:“不準哭,都多大年紀了,還哭哭滴滴的,男人有淚不輕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