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靜姝第二日沒再來煩周靜容,只差人送了張銀票過來。
周靜容開開心心的收下了,十分歡迎周靜姝再來添點麻煩,再讓她發(fā)筆橫財。
不過周靜姝有了這次教訓,絕對不敢再輕易給周靜容找不痛快了,因為最后不痛快的只能是她自己。
心情舒暢的周靜容自是不知道,周靜姝此時是何等的郁悶暴躁。
她向周老爺告狀,本想讓周老爺訓斥周靜容,或者因此對她產(chǎn)生不好的印象,哪知周老爺卻說周靜容做得對!
她對親妹妹沒有絲毫寬和之心,一心鉆進錢眼里,又小氣又不留情面,哪里做的對?
可周靜姝不敢反駁周老爺,只能和薛姨娘對著生悶氣。
沒有了不長眼的人打擾,傅云深樂呵呵的等著周靜容來為他紅袖添香。哪知周靜容又要出門去找秦桑,沒有空陪他!
傅云深不說話,就那么定定的看著周靜容,渾身散發(fā)的幽怨之氣快要將她淹沒。
周靜容走到他面前,伸手去摸他的頭發(fā),給他順毛:“乖啊,好好念書,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好吃的也不能打消傅云深的怨念,他不想要好吃的,他就想要和周靜容在一起。
自從確立戀愛關系后,傅云深就變得黏人了許多。周靜容覺得這樣孩子氣的他很可愛,所以也不氣惱。
她想了想,換了個方法說服他:“那我在你身邊,不會影響你看書嗎?”
傅云深怔了怔,呃,好像也是,只要她在,他就總想看她,不想看書了。
傅云深展開雙臂,將周靜容擁進懷里,下巴抵在她的頭上胡亂的蹭了兩下,悶悶的說:“十年寒窗,早已倒背如流,看與不看沒什么分別。”
周靜容當然相信傅云深的實力,從他連中小三元就能看出來,說不定日后還能連中三元呢。
但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嘛,從前她也常常在考試之前挑燈夜讀,還是挺有用的。
周靜容按著傅云深坐到了書桌旁,捧起他的臉輕輕印下一個吻,鼓勵的摸了摸他的頭:“乖乖看書,我回來要考你的?!?br/>
傅云深慢吞吞的拿起書,臉頰上被周靜容溫軟的唇瓣碰觸過的地方微微發(fā)燙,似有若無的馨香氣息縈繞鼻翼,心里的躁動被稍稍安撫。
不過,看著周靜容開開心心的去找秦桑,傅云深還是陡然升起一種危機感。
因為他突然意識到,原來情敵不都是男人,還有可能是女噠!
周靜容與秦桑約在在水一方見面。
周靜容此次找秦桑是為談合作,她看中了秦桑在審美和時尚方面敏銳的捕捉能力和社交能力,想要將她招攬麾下。
秦桑很是意外,將在水一方的職位在腦子里過了一遍,不確定的問:“我能做什么呀?”
周靜容目光炯炯的說:“我想讓你幫我打理在水一方?!?br/>
這意思便是要讓她做管事,這下秦桑掩飾不住驚訝了:“不是有全管事嗎?”
周靜容貫沒形象的歪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托著腮,無奈的嘆氣道:“我爹又給了我?guī)讉€鋪子,雖然也帶了人,但你也知道之前的事,被陳掌柜收買的都是原先鋪子的人,不濾一遍我不安心。永叔和全叔都是周家的老人,是我爹得力的助手,漆吳居和在水一方已經(jīng)逐漸走上了正軌,我想讓他們去管理新鋪子。你可以先做副管事,跟著全叔學段時間再接手。管事可以分紅利,總比你現(xiàn)在賺的多。”
周靜容還有句話沒說出來,但秦桑明白。
歌舞坊的工作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秦桑雖為藝伎,但說出去總歸是于名聲有礙,易遭人誤解。
作為新時代的獨立女性,周靜容秉承的原則是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業(yè),不能依賴男人。
這種想法在古代是沒有意義的,因為女性地位低下,被視為男人的附屬品。
她雖然無力改變所有人的思想觀念,但至少想力所能及的幫助并影響身邊的人。
秦桑是她的好友,她當然要為她的將來考慮,她的后半輩子要如何生活?
歌舞坊的工作是吃青春飯的,不靠譜。嫁人未必覓得如意郎君事事順心,不靠譜。至于那個異地戀的陳郎,周靜容撇撇嘴,更不靠譜。
這時代,從商雖然不是什么高尚的職業(yè),女子從商更會被嘲拋頭露面,但總比歌舞坊體面許多。況且真金白銀握在手里,旁人諷刺再多又怎樣,不過是嫉妒罷了。
秦桑許是被突如其來的橄欖枝砸暈,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我,我不行的,我從未做過生意,更別說是打理這么大的鋪子,我肯定會搞砸的……”
周靜容握住她的手,安撫她的情緒,鼓勵她道:“沒關系,不會可以學嘛。你會唱歌,我會作畫,不也都是從無到有,慢慢學來的。我起初接到鋪子也是兩眼一抹黑,現(xiàn)在也逐漸摸索出些道道。桑娘,你要相信自己,其實沒什么難的。你就當是幫幫我嘛,我實在沒有可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