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貼近了位于走廊左面的教室,一只手摸出了腰里的雪暗天,側(cè)身挪步向外劃出半米,正對樓道拐角揚手打出三鏢,三枚暗器破空而去,墻角背后空空如也。
我挺直身軀的瞬間,那種隔墻有人直覺又從我背后驀然而生。
我分明覺得墻壁背后有人猛然站起了身來,隔著沒了玻璃的窗框,兇狠至極盯住了我背后。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小顏就往教室的方向扣動了扳機(jī),子|彈帶起火光從我耳邊穿行而過之間,小顏卻舉槍停了下來:“怎么沒人?”
“不好!看好他們!”我扔下一句話之后,起身從樓梯上跳了下去。等我落地時,羅盤上的血珠也飛快調(diào)轉(zhuǎn)了一個方位,我緊追著血珠游動的方向,在走廊上猛一轉(zhuǎn)身,直奔走廊盡頭飛奔而去。
短短幾秒之間,我就沖到了走廊的盡頭,羅盤上血珠忽然崩散落在散成一片殷紅,羅盤所指的位置正好就是走廊盡頭的鐵門。
我剎住腳步之間,伸手想要去碰那扇鐵門時,邁出去左腳忽然一空,身形不由自主向前栽倒了下去。
我身形撲向地面的當(dāng)口才算反應(yīng)過來——地面是假的。
我身軀失控之下,已經(jīng)來不及去抓兵器,只能死死握住了手里羅盤。
我的身形還在下墜之間,斜下里忽然刺出一根三角鐵,帶著斜角的鐵條如同長矛直奔我胸前扎過來時,我本能的抓住羅盤向外拼命一擋,鐵條與羅盤正好凌空相撞,成片的火花迸射而起,我被對方巨力撞得橫飛半米,怦然撞在墻上,貼著墻面滑落了下來。
我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見那個外賣員抓著鐵條再次往我身上刺來。我來不及起身迎戰(zhàn)之間,手抓羅盤當(dāng)做暗器甩向了對方頭顱,飛旋而起的羅盤好似鋼刀斜向打上了對方頭頂,羅盤尖角瞬時之間沒入對方太陽穴中,刺目血漿迸射而起之間,那人手中鐵條卻仍舊來勢不減的攻向了我咽喉。
“停下!”我怒吼聲中雙手同時抓住鐵條尖端,生生把對方的鐵條頂在了距離我咽喉不到三寸的地方。
我們兩個正在僵持的當(dāng)口,羅盤之上紅光乍起,原本平淡無奇的鐵羅盤,形同火|藥在對方頭頂驀然爆開,將對方天靈生生掀落在了地上。
快遞員血肉模糊的尸體栽倒在地之間,我翻身而起,伸手在那人胳膊上摸了兩下,才再次拿起了羅盤。
按照羅盤上的指引,我現(xiàn)在的位置就應(yīng)該藏著秘密才對,可我眼前除了一面墻,哪有什么其他的東西?
難道墻上還藏著暗門?
我拿著毒蛟在墻上連續(xù)敲了幾次之后,終于在墻上砍出一聲空響的動靜,我抓著刀柄的手腕稍一用力,帶著幾分霉氣的墻皮順著毒蛟的刀刃碎落在了地上。墻上隨之露出一張黃銅鍛造的圓盤,圓盤中心是一只頭生獨角的獸首,我雖然叫不出那怪獸的名字,卻在那頭怪獸雙目逼視之下連退了兩步。
那只怪獸雖然只是死物,可我與它對視的瞬間,卻覺得它眼中放出的豪光像是看透了我的內(nèi)心,幾乎讓我沒法,覺得自己毫無防備的站在了對方面前。
直到退出兩米開外,才算稍稍安心了一些,可我卻看見了寫在獸首下面的四個大字:“遇陳而開。”
遇陳而開?陳,說的是我?
這只獸首是鎖頭?
我腦中疑問剛剛劃過,那頭怪獸便緩緩張開了獠牙滿布的獸口。
我看得出來,獸口當(dāng)中藏著機(jī)關(guān),可是我一旦把手貼著那些利入如鋼刀的獠牙上伸入怪獸嘴里,這只手能不能保住就得看天意了。
我猶豫之間,從樓上跳下來的白安已經(jīng)喊道:“別伸手,小心是圈套?!?br/> “是圈套,我也得試試?!蔽艺焓謺r,小糖豆忽然沉聲道:“等一下?!?br/> 從我認(rèn)識小糖豆開始,就沒見她見現(xiàn)在這么嚴(yán)肅過。
小糖豆板著一張小臉鄭重其事的說道:“陳野,在你伸手之前,我有一句話要提醒你,如果設(shè)置了這道機(jī)關(guān)門的人,沒有在暗中監(jiān)視我們,也沒在遠(yuǎn)處操控一些。那就代表著他是一個達(dá)到窺視天道程度的命數(shù)高手。”
“這個級數(shù)的高手,一般不會去推算未來,一旦動手就會牽扯到因果。你現(xiàn)在去開這道門就等于會被攪進(jìn)他的因果當(dāng)中,憑白的給你填上無盡的麻煩。如果,你什么都不做,轉(zhuǎn)身離開這里的話,這段因果自然跟你無關(guān)?!?br/> “為了任務(wù),值不值得這樣做,你要想清楚。”
小糖豆說完就退到了一邊,把決定權(quán)留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