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你嗎一臉!”葉玄差點氣瘋了,指著楊智明破口大罵道:“異調局有你們這幫玩意在就好不了,什么他么東西?”
楊智明雖然面沉似水,但我知道,葉玄越是沖動他心里也就越是高興。他就是在撩撥葉玄的火氣,等著給別人看。
楊智明故作無奈道:“何先生,你也看見了,很多事情,不是我不想做,而是做不到。做事方方面面都得考慮到?。 ?br/> 小何冷聲道:“楊處長,我現在可以理解你了。陳野的事情,我一定會如實的向你們的上級反映。我就不信,還有人能只手遮天了。我倒要看看,陳野是仗了誰的勢,才能如此囂張?!?br/> 葉玄指著小何罵道:“姓何的,老子今天讓你出不了這個門。”
“誰不讓誰出門?”葉玄聲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一聲冷喝。楊智明趕緊站起身來迎向了門口,雙手握住了那人一只手,身軀半躬:“包處,你來了,里面請坐?!?br/> 包處冷著臉道:“我剛才聽見誰在說什么?”
“我說的!”葉玄火氣一上來誰都攔不住:“這幾個不要逼臉的,在這兒栽贓陷害,還不讓我說話了咋地!”
“胡鬧!”包處微怒道:“有委屈,你可以申述,可以辯解,這不是不讓人說話的地方,逞兇斗狠算什么?你是混混么?”
“找誰申述?”葉玄認定了對方是在找茬:“就你那樣,進來的那臉喪的,跟家里出什么事兒了一樣。誰特么能找你申述。”
包處被葉玄罵愣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是陳野么?讓陳野出來說話!”
我坐到會議桌前:“我就是陳野。你還是先讓楊智明說完吧!他不說完,容易憋著?!?br/> 包處被我噎了一句,只能向楊智明說道:“把事情經過跟我說說?!?br/> 事情跟我預想的一樣,李云歌,洪老爺子的保鏢小何,眾口一詞的說是我把洪老爺子氣中了風。甚至還有人專門給我看了筆錄,只不過,筆錄上那個咄咄逼人的人從李云歌換成了我而已。
我隨手把筆錄扔在了桌子上:“我說,我是被人陷害的,你相信么?”
楊智明冷聲道:“這里證據還不夠么?你還想狡辯什么?如果,不夠的話,我這里還有情報部關于你們調查洪濤資料的手續(xù),辦理人是王杰。這里還有……”
我慢慢悠悠站起身道:“你愿意有什么就有什么,跟我無關?!?br/> 楊智明勃然大怒:“陳野,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你都要弄我了,我還跟你有什么好臉?”我站起身道:“有什么陰的,壞的,騷的,臭的,你隨便來,我接著就是?!?br/> 楊智明厲聲道:“陳野,你別太放肆。紀律之下,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br/> 我俯下身子看向楊智明道:“我現在問你,我要是出這個門,你敢抓我么?要是不敢就別扯犢子。跟他么誰拍桌子瞪眼呢?也不嫌手疼?!?br/> 我心里很清楚,這件事就算是坐實了,在紀律上,也屬于一件可大可小的問題。小了,就是給我個處分;大了,可以直接把我開除民調局。但是,肯定到不了足夠抓人的程度。
一直沒有說話的包處,微微皺了皺眉頭道:“陳野,你被暫時停職了,交出你的配槍?;厝サ却幚斫Y果。”
我身上還真沒帶槍,葉玄直接把槍解下來扔在了桌子上,跟著我轉身出了會議室。我們兩個還沒走到門口,老王就迎了上來:“陳科,我昨天是按常規(guī)去拿資料,資料里沒有……”
“我相信你!”我向老王擺手道:“我先離開幾天,這邊有什么消息盡快通知我。我好準備一下?!?br/> 老王一再點頭把我送出了大門口,換做以前老王絕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跟我走得這么近,他是懂得明哲保身的人,可是這一次,他出乎我意料的跟我走在一起,直到出門老王才說道:“陳科,你要是走了,我跟你一起。白燈號里給我留個位置。”
我拍了拍老王的肩膀,轉身趕去了醫(yī)院。洪老爺子已經被推出了搶救室轉移到了普通病房,我托人找了好多關系,才給他換了一個單間。
我和葉玄在醫(yī)院看護了老爺子三天,除了我和葉玄,小錢兒和糖豆就再沒誰踏入了病房。
第三天晚上,我照例給老爺子擦了身子,葉玄不知道怎么,看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洪老爺子感慨道:“老班,你說人活這一輩子,攢下什么東西才算不虧?”
我搖頭道:“這個我還真沒想過。”
葉玄點了一根煙:“我覺著是情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