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步走向閆星宇:“你剛才說什么,再給我說一遍?!?br/> 閆星宇昂著頭道:“我有必須要跟你解釋么?”
閆星宇的話沒說完,就讓我抓著衣領給頂在了墻上:“你特么不把話說明白,老子弄死你。”
楊智明也從屋里走了出來:“陳野,你干什么?”
我厲聲道:“他摘了我爺?shù)陌谉簟!?br/> 閆星宇冷笑道:“摘了又能怎么樣?你真當這是你家么?”
我飛快的說道:“我爺?shù)臒艋\是不是掛在錢落落附近,是不是讓你們給摘了?”
我沒出師之前,我爺就不隨便掛燈籠;我出師之后,我爺就不碰燈籠了。他能往局里掛燈籠,肯定是為了保護錢落落。
閆星宇斜著眼睛看向我道:“是又怎么樣?”
“滾你嗎的!”我抬手把閆星宇扔了出去,幾步走到楊智明面前:“我爺掛燈籠是為了鎮(zhèn)住纏上錢落落的邪祟?,F(xiàn)在那東西已經(jīng)進了調(diào)查局,我剛才在浴池跟它交過手。它在我們手里吃了虧,肯定會去找錢落落,你們把燈籠給摘了,要是出了人命,你們負責得起么?”
楊智明臉色一下子難看到了極點:“星宇,你們是不是摘了燈籠?”
閆星宇扭頭道:“我憑什么告訴他?”
楊智明被氣得七竅生煙:“云歌去找錢落落了,你……”
閆星宇臉色頓時變了:“我是摘了燈籠,云歌她怎么會……”
我伸手把閆星宇給拽了起來:“帶我去找人,快點?!?br/> “那邊……”閆星宇剛說了兩個字就被我給拽起來,拖向了樓下。
等我看清了關押小錢兒那審訊室的位置,差點又要抬手揍人——審訊室就在距離浴池不遠的地方,從浴池通風口跳出去,可以直接踩著房頂蹦到審訊室上方。趙雨竹說不定早就已經(jīng)從哪兒鉆進去了。
“開門!”我抬手把閆星宇給扔到了門口時,審訊室的大門忽然間從里向外猛然開啟,濃重的水汽隨后便從門中翻滾而出。
“出事兒了!玄子……”我和葉玄一左一右靠向大門之間,帶著寒意的水汽也從門里洶涌而出。
我稍稍放低了身形,正準備看看里面的情況,就聽見審訊室里傳來一聲李云歌的尖叫。
“云歌!”閆星宇連滾帶爬的沖到門口:“你們還等什么呢?往里進???”
“滾你媽|逼!”我氣得破口大罵道:“要沖你自己沖。”
閆星宇跳腳道:“云歌有危險!”
“死了才好了!老子拍巴掌樂!”我嘴上跟閆星宇針鋒相對,眼睛卻一直在往審訊室里看。
審訊室的地面上現(xiàn)在全都是水,不探腳往里踩,根本分不清水深水淺。走廊上空也是水汽繚繞,不把水汽排出去,站在走廊里怕是連人都看不著。
我剛給葉玄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讓他掩護我前進。
李云歌的尖叫聲已經(jīng)再次傳來。
“云歌!”閆星宇不管不顧一個箭步?jīng)_進了審訊室大樓的走廊,也正好堵住了我的去路。
“廢物!”我真想一刀過去,先結(jié)果了閆星宇再說,可他人已經(jīng)進去了,我再想如何也無濟于事,干脆退出一步,向葉玄喊道:“踹門!”
葉玄順手關上了審訊室的樓門之后,我和葉玄同時出腿踹向大門,包著鐵皮的防盜門,在我們兩個人重擊之下直飛數(shù)米,緊貼著地面向走廊里橫沖了過去。
“掩護我!”我追著飛出去的大門快步向前沖進之間,葉玄順手在另外一個隊員身上又抽出來一把手|槍,雙手持槍堵住大門,兩只槍口同時指向了我的身后。
我追著大門向前跑了不到五米,大門就與在走廊里面摸索前行的閆星宇相撞在了一處,對方猝不及防之下,當場被門板拍倒在地,我一腳踩住門板繼續(xù)向走廊飛快沖進。
我在沒踝深的積水當中連踏了五步之后,忽然感到頭頂上傳來一絲壓迫之感,就好像是有人從我頭上伸出雙手悄悄摸向我的頭發(fā),對方指尖剛與我的發(fā)梢微微一觸,馬上就滑向我身體兩邊,探手往我肩上垂了過來。
我本來想要往前一步,躲開從空中垂下來的家伙,可前方那朦朦水霧當中卻多出一條人影——趙雨竹。
我與趙雨竹對視的一剎那間,就下意識的躲開了對方目光,趙雨竹卻輕聲笑道:“你怎么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有一種感覺,無論我的下一個動作是什么,都會對上趙雨竹的眼睛??晌椰F(xiàn)在卻不能不動。
就在進退兩難的當口,葉玄忽然喊道:“趴下!”
我身形作勢前傾,雙手夾在肋下兩側(cè),掌心向外,直奔地面撲落而下,地上積水從我身邊迸濺而起的瞬間,葉玄槍聲在我身后驟然連起,我只覺得頭上陰影猛然向下逼數(shù)尺,直奔我后腰位置上抓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