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雨竹那些無意識的反應(yīng)落在葉玄眼里時,他才暗暗松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把趙雨竹給唬住了。
趙雨竹在水庫附近養(yǎng)魚的事情極為隱秘,如果不是有人刻意留心,很難發(fā)現(xiàn)墳下還有蹊蹺。她吃不準(zhǔn)我是不是早就盯上了水庫邊的那座四門墳了。
其實,她不知道葉玄會去四煞之地,只不過是為了整人,瞎貓碰上死耗子一樣撞破了她在水庫附近的秘密。
趙雨竹在屋里連走了幾圈才拿出電話:“把陳野的電話告訴我?!?br/> 葉玄還沒開口,于廣洋已經(jīng)抽出槍來指向了一個隊員:“你最好別?;樱駝t,你們下場不會比剛才那個被我拿去喂魚的人好到哪兒去?!?br/> 葉玄臉色陰沉的說出了我的電話,趙雨竹直接打開了免提:“陳野,我是趙雨竹?!?br/> 趙雨竹給我打電話時候,距離我跟葉玄最后一次通話過去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可我卻沒有想出破解黃龍秘術(shù)的辦法。趙雨竹在這個時候把電話打過來,無異于是逼著我攤牌。
我沉聲道:“你想說什么?”
趙雨竹把電話拿到了葉玄嘴邊:“說話!不然,我就從那個女的開始?xì)ⅲ ?br/> 葉玄大聲道:“老班,我沒事兒。你猜的地方準(zhǔn)了,我在水庫……”
葉玄話沒說完就被于廣洋狠狠一拳打在了肚子上,直接把他后面的話給憋了回去。
趙雨竹拿過電話道:“現(xiàn)在不需要我多說什么了吧?”
我沉聲道:“我不喜歡廢話,說你的條件!”
趙雨竹道:“葉玄說你破解了黃龍秘術(shù),我很想知道,你把秘術(shù)破解了多少?”
我聽到這時,心里不由得咯噔一聲:壞了,趙雨竹要是在這個時候考校我秘術(shù)的話,我就只能胡編濫造,這種事情懵一下外行還行,要是擺花架子唬行家,就跟找著讓人抽臉沒什么區(qū)別。
我冷聲道:“我說的話,你能聽懂么?”
趙雨竹笑道:“我不需要你在電話里跟我說什么?我給你題目,你做文章就行了。我的第一道題目,就是找出我埋起來的那八口棺材,天亮之前,你能找到那八口棺材,我就放掉一批人。否則的話,就會有人成為你答錯問題的懲罰。你聽明白了么?”
我冷聲道:“你怎么知道,我找沒找到棺材?萬一你要賴賬,我不是等于白忙了一場?!?br/> “賴不賴賬是我的事,找與不找是你的事,你自己選擇吧!”趙雨竹沉聲道:“我不提醒你,你不會?;ㄕ邪??比如電話定位?”
我冷笑道:“用電話定位一個術(shù)士,你不覺得可笑么?要不換你來定位我試試?”
在術(shù)道中人的眼里,刑偵的技術(shù)手段并非無往不利,就拿電話定位來說,我至少有三四種辦法可以讓人跟著我的電話四處轉(zhuǎn)圈。用電話定位趙雨竹的事情,被我當(dāng)場否定。
趙雨竹冷然一笑掛斷了電話。
我坐在山坡上思忖了半天才給老王撥了一個電話:“我走了之后,葉玄有沒有什么行動?你把葉玄行動的過程跟我說一遍?”
“你現(xiàn)在馬上帶人去把那條魚剖開,從頭到尾仔細(xì)找,有什么異常的地方馬上告訴我,還有,你跟寧爺說一聲,讓他跟情報處打個招呼,全力配合我。”
我掛上電話才對小錢兒說道:“你跟情報處那邊聯(lián)系一下,問問二處追蹤那幾個id地址的結(jié)果。咱們上車先往市區(qū)趕?!?br/> 沒過一會兒,小錢兒就咬著嘴唇說道:“情報處那邊只說什么線索都沒找到,其余的事情都不肯說了……有人說說……說,楊智明跟他們打了招呼,不讓情報處跟我們信息共享。”
“媽的!”我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盤上:“姓楊的這個癟犢子,老子非弄死他不可。”
小錢兒低聲道:“我再找找情報處的朋友,從私人角度試試能不能拿到情報?!?br/> 不久之后,我就掃見小錢兒紅了眼圈,看樣子,她平日里的那些朋友并沒幫她的忙。
我正在焦急之間,老王的電話也打了進(jìn)來:“陳野,那條魚剖開了,我給你發(fā)個圖片你自己看一下。”
我拿起手機(jī)看了一眼,馬上一腳剎車把車停在了路邊,抬手在手機(jī)上連劃了幾下,把圖片給放大了幾倍。
那條被拆開的大魚,在脊骨的位置上多出一塊兒球形的骨骼,乍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人的腦袋,等我把照片放大才從側(cè)面看清了骨骼上的五官。
這時,老王的圖片再次傳了過來,這一回他重點拍攝的就是那塊魚骨。這次我才看清,大魚背后的骨骼就像是一個四肢向下趴在了魚身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