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一個正當?shù)睦碛?,的確是沒法參與到對方的生意里面。
我沉聲道:“我在接觸羅憶楠的物品時,沾染上了邪氣。可以說,遇上了一點麻煩。所以,羅憶楠的麻煩,也就成了我的麻煩。我只能過來參與這趟生意?!?br/> 洪子安點燃了一支香煙道:“陳先生恕我直言,我并不想讓你參與這次生意。第一,姚道長和盧大師都是這方面的頂尖高手,我沒有必要另行雇傭?!?br/> “第二么,陳先生既然自己都解決不了自己的麻煩,我又何必雇傭你來幫助憶楠?”
洪子安的話說得很不客氣,我的臉色頓時陰沉了幾分。
洪子安并沒有就此停口:“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你正在接受陳三金的雇傭。我與陳三金的關(guān)系,想必你也知道。在憶楠面前,我可以保持一定的風度,但是風度并不代表大度。這就是不能雇傭你的原因?!?br/> 陳三金低聲道:“野哥,要不我們解除雇傭吧?我……”
我稍一抬手阻止了陳三金,面向洪子安道:“既然如此,后會有期?!?br/> 我剛站起身來要走,姚元化便開口道:“你壞了術(shù)道規(guī)矩就想這么一走了之?”
我冷眼看向姚元化:“什么規(guī)矩?”
我確實不知道什么自己壞了什么規(guī)矩,姚元化卻以為我有意耍賴,勃然大怒道:“你擅自撕毀貧道靈符,就是壞了規(guī)矩?!?br/> 后來,我才知道,像我這樣不打招乎就揭掉了別人的靈符,是術(shù)道當中的大忌。那就等于是在打?qū)Ψ降哪?,相當于公開說對方本事不行,我揭掉你的禁制,就是為了自己出手。
如果,對方不知道是誰揭開了禁制也就算了,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對方必須討回這個顏面。弄不好就得是雙方不死不休的結(jié)果。
那個時候,別說我不知道這些,就算知道也不會跟對方服軟——我沒理由跟洪子安發(fā)火,卻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姚元化要是好言相商倒也算了,可他一再擺出一副高姿態(tài)來,我就算明知道自己有錯也不會給對方好臉色。
我冷眼看向?qū)Ψ剑骸澳阏f怎么辦?”
姚元化冷然吐出三個字來:“斷一臂!”
“你找死!”我和葉玄同時上前一步,眼中殺機爆閃,分別鎖定姚元化的要害。
小錢兒轉(zhuǎn)頭看向盧老頭時,雙手同時握住了槍柄。盧老頭趕緊擺手道:“你們來,你們來……跟我沒有關(guān)系?!?br/> 姚元化沉聲道:“你今天留下一只手臂,我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你敢說半個不字,我讓你在術(shù)道上寸步難行。”
我正要說話時,陳三金用內(nèi)力發(fā)出的聲音也傳向了我的耳邊:“野哥,別在這兒動手。洪子安家里在商界很有勢力,鬧翻了對你不利?!?br/> 我側(cè)頭看向姚元化:“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怎么讓我寸步難行。玄子,我們走?!?br/> 我?guī)е~玄大步走出了洪家別墅,那個姚元化也沒過來阻攔。
我家自然是沒法回去,我們幾個只能到酒店里對付了一宿。我沒想到的是,這一夜之間我竟會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第二天早上,我還沒來得及睜眼就被小錢兒的砸門聲吵醒了過來,我旁邊的葉玄差點蹦起來揍人:“大清早的,你干嘛?催命啊?”
從門外闖進來的小錢兒一把推開葉玄,也不管我穿沒穿衣服,抬手就把我拽了起來:“陳野,出事了,你快看群里。”
我打開術(shù)士一看,群里至少有五十條與我劃清界限的公開聲明,而且,聲明的人數(shù)還在不斷增加。甚至有人建議把我踢出術(shù)士群。
我微微一皺眉頭:“這是怎么回事兒?我沒惹到這些同行吧!”
“是姚元化?!毙″X兒說道:“姚元化在道門外事網(wǎng)站里發(fā)了一條通告,說你破壞江湖規(guī)矩,又拒不認錯。態(tài)度張狂。還得意發(fā)了你在羅憶楠家里的視頻作為證據(jù)。道門外事盟多人震怒,一定要追究你的責任。據(jù)說已經(jīng)有人在跟局里交涉了。局里負責溝通的人就是楊智明?!?br/> 我順口問了一句:“什么叫道門外事盟?”
小錢兒給我解釋了之后我才知道,道家修士多數(shù)都不問世事,一心修道。但是修士也不可能徹底脫離紅塵,有很多俗事需要兼顧,幾乎每個門派都有專門負責外部事務(wù)的修士。道門外事盟就是各大門派的外事道人組成的聯(lián)盟。
幫助信徒驅(qū)邪也屬于外事之一,外事盟與術(shù)道之間也免不了要打交道。因為術(shù)士先天原因,術(shù)道始終被道門壓下了一頭。甚至于很多術(shù)道門派還是道門的外圍弟子。姚元化的一句話能引起這么大反應(yīng),并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