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分明別有用心!傅朝云隱隱覺得,劉氏就是沖著她來的。
她直覺像是……有什么事情不在她的控制之內?,F(xiàn)在看來,劉氏是要在裝鬼的事情上大做文章了。
只是不知道為何,魏紫這次竟然沒有絲毫口風??磥?,最近是她對迎風閣太過放松警惕了。
這空當,傅海容早已進了門去,劉氏連忙緊跟其后。傅朝云冷冷一笑,而后邁進了臨波苑的門。
該來的終究躲不過。當初畢竟還是她心計太淺,留了把柄。但劉氏想憑這點事情來誣陷她,卻也是妄想。
王氏剛見了紅,此刻正楚楚可憐地躺在床上。見著傅海容來了,連忙就要起身。蓮香忙給她去墊身后的大迎枕。
傅海容連忙上前幾步說道:“快躺下吧!別受了風!”
王氏梨花帶雨地躺在暗紅的金絲軟枕上,看上去臉色更顯蒼白。說道:“老爺,有人要害妾身!”
劉氏見狀,連忙也拿出帕子來擠了幾滴眼淚,然后附和道:“姐姐此次也真是受苦了,老爺一定要追查這幕后兇手,不能讓宵小之輩在我傅府逞兇!”
傅海容身為朝廷命官,自然也不相信鬼神之說!加上王氏和劉氏皆一致咬定背后有人主使,傅海容也不得不嚴肅對待。
當即便吩咐道:“查!給我徹查!我今晚便在這等結果!我看是誰這么大的膽子!一再在府中裝神弄鬼!”
眾人等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有個姑娘被押了上來。
見了傅海容便畏畏縮縮地跪地求饒道:“老爺明察,不關奴婢的事!一切都是大小姐指使的!”
傅朝云閑閑地抬眼一撩,果不其然便是當初她收買的丫鬟其中之一??磥硎鞘芰藙⑹系耐评T,故意做了這么一出戲來指認她。
只不過,她傅朝云又豈是等閑之輩,容得劉氏如此污蔑。
傅海容看了看那丫鬟,又看了看傅朝云,心里還有些疑惑。不過此事到底如何他也不甚在乎。
因為幾乎只是在那一瞬間,他便決定,正好借此機會打壓傅朝云。
不得不說,傅朝云邁上朝堂的舉動讓他有些恐慌。他開始覺得有些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圍。
他覺得也許是平日里太過寵溺傅朝云了,讓她養(yǎng)成了這副凡事都敢拿整個傅家去賭的性子。
若是以后在朝堂上,還指不定要做出什么樣的事情。傅家固然可以作為她的倚仗,但她卻不能借此捏著整個傅家為自己去搏。
傅海容是家主,考慮的自然也比旁人要多一些。這些念頭轉過腦海,他便猛地呵斥一聲:“逆女!你還不給我跪下!”
傅朝云愣了愣,幾乎片刻之間就明白過來,此次她怕是觸了傅海容的逆鱗。說起來,這還是頭一遭呢!
傅朝云緩緩地,倔強地跪在了地上,抬起頭問道:“父親要女兒跪,女兒便跪了。只是不知女兒何錯之有?”
傅海容大怒道:“身為嫡女你嫉妒成性,竟然想要謀害庶母!你還不認罪!”
王氏此刻倒是靜靜地沒有說話,她雖平日里有些愚笨。此刻卻也感覺得到,此事有些不對勁。
單憑一個丫鬟的一面之詞,傅海容便輕易定了傅朝云的罪!這樣的事情還從來沒有過!
不!傅海容絕對不是因為寵愛她,也不是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他是故意要懲治傅朝云。
劉氏自然聰明地也不說話,這一次,火候剛好。若是多說什么,反倒畫蛇添足了。
只是,傅朝云恐怕是不能讓她如愿的。當即辯解道:“父親單憑一個丫鬟的一面之詞便認定是女兒嗎?若是有人誣陷呢?”
那丫鬟連忙膝行過去哭著說道:“老爺明鑒,奴婢的確是受了大小姐的指使!還有好幾個丫鬟,均可為證!
“大小姐給了我們三百兩銀子,讓我們在王姨娘回臨波苑的路上扮鬼嚇她!
“奴婢還偷聽到大小姐讓人在王姨娘的必經之路上抹上松油,這樣王姨娘慌亂之間就會滑倒,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br/> 傅朝云嘴角勾起一抹笑,然后轉頭問道:“你說我花了三百兩來買通你,那是給的銀票還是銀錠。”
那丫鬟便低著頭說道:“自然是銀錠子,大小姐恐是擔心我們分錢不均再把此事抖出來,故而給的是銀錠?!?br/> 傅朝云冷冷一笑,而后說道:“回稟父親,女兒平日里并不曾用過銀錠子!平日里打賞所用,也都是銀樓定制的銀錁子。上面打了女兒的名字。更何況……”
傅朝云眼眸一厲,看向那丫鬟繼續(xù)道:“三百兩銀子不是小數目!女兒定然拿不出來,若是走了賬房,父親一查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