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的獨白回蕩在現(xiàn)實與幻境之間,游離的靈魂仿佛墜入那無助悲涼化做的深潭魔淵,心底的黑暗吞噬兩旁形如高山壁壘,走不出看不破。來世的光蘊還未亮起,牛頭馬面并未出現(xiàn),孟婆的歌謠早已落幕,一切都只是人類的幻想,只有人體的感知深入骨髓,發(fā)出命在旦夕的信號傳入大腦。
“你快要死了。”
是嗎,我快要死了,感知不到任何痛覺,不對,應該說是感知不到任何感情,任何知覺,就像是困了,睡著了,只是再也醒不來了。
“你不想死嗎?”
本該是憤怒掙扎,歇斯底里的反抗死亡,事實上并沒有,冷淡與漠然占據(jù)了所有的情感,仿佛忘卻了其他的存在,平平淡淡的回應。
“不想?!?br/> “為什么不想呢,人類活著就會對外族發(fā)動戰(zhàn)爭,沒事就喜歡內(nèi)戰(zhàn),不論從軍師,工作,生活,任何角度都在發(fā)生爭斗,甚至來到這永生不滅的方原,他們還在做著同樣的事,你也是人類,遲早你也會和他們一樣?!?br/> “你是誰?!?br/> “我?我是神,不是你叫我來的嗎?!?br/> “是嗎,那你可以實現(xiàn)我的愿望嗎,求你救救我的妹妹?!?br/> “這不行?!?br/> “那我就自己去救,讓我回到我的身體里?!?br/> “你忘了你快要死了嗎,你救不了你妹妹?!?br/> “對哦,我快死了,我還要干什么嗎?!?br/> “你可以回憶下你這一生啊,挑美好的記憶吧,時間不會太久的?!?br/> 就在哈德聽來順受的開始翻閱曾往時,回蕩起一聲熟悉的聲音,那是他自己的聲音,“你想活著嗎!”
“你想救你妹妹嗎,你想再次體驗子菲的柔唇嗎,你能夠信守諾言嗎,你相信有神嗎,如果它擋在了你回去的路上你敢殺了它嗎...”
“敢?!?br/> “你敢,但是你沒這本事,就像那天你被幾個混混捶打在地,你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地,就像你回到家門口卻不敢開門,你是個膽小鬼,你口口聲聲說那是子菲最后一滴眼淚,等你死去...”
“別說了!別說了!”
“膽小鬼,懦夫,廢物,小屁孩,騙子......”無數(shù)負面情緒洶涌而來,擠滿了整個房間,從大腦中開始逆流,鉆入每個神經(jīng)元,又再次被溢滿...直至最后,房間出現(xiàn)了裂縫,光明灑入黑幕,哈德也就此搖擺不定的扶身站起。
現(xiàn)實中只是過去了數(shù)秒,蛙林依舊懸浮于空,四處搜尋著人類的蹤跡,居高臨下的它們望著地面寸草不生,周圍數(shù)千米內(nèi)能夠隱藏身形的枯木都化為了虛無,輕而易舉的發(fā)現(xiàn)了哈德的位置,見其虛弱的連走路都是一瘸一拐。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當機立斷抬手瞄準底下慢步前行的動態(tài),只此一擊必中無疑,二十余根長槍擺于腦后,臂膀都脹大了兩圈,剛要動手時所有蛙林瞬間爆裂,零散散落的肉塊漂浮于空,就像是身處真空的環(huán)境中一樣。
無數(shù)青綠血漿混帶著蛙林的軀殼匯聚一團,凝聚成一把由蛙林尸體制作的長槍,直接朝山口刺去,所過之處靡臭千里,速度之快在山口準備全力躍起的當下,貫穿腳踝,深入地底,猶如隕石撞擊掀起地裂山崩。
躍出百米外的山口看往原地,尸槍只留下了半截,同伴的氣息仿佛串在了長槍之上,嚇得他心驚肉跳,原本綠幽幽的臉上看不到一絲血氣,整個煞白的嚇人,慶幸長槍貫穿了自己的腳掌,雖廢了一足卻保住了性命。
就在這么想時讓它更加驚恐的事發(fā)生在眼前,哈德晃著身軀口吐白煙不知何時來到了身旁,本是微不足道的人類,現(xiàn)在卻如同魔鬼親臨,山口穩(wěn)不住身子跌倒在地,顫抖著厚唇口吐人言。
“你,你到底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