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府外,其中一座驛站,辱罵聲哭泣聲混溶交雜,不少囚車都已完成任務壓著原人載滿而歸,此時正是呂府一年一度到處抓取勞丁婦孺的日子。
正中的閣樓紅磚新漆,頂頭烈陽高照,拋下屋瓦的倒影應附在一人身上,他正享受著呂府品級帶來的優(yōu)待,翹著二郎腿,閉起雙眼,皺眉中帶著些許怒氣,低沉怒侃。
“誰在吵吵就把他做了,少一個兩個的不打緊。”
身邊的侍從趕忙點頭哈腰,轉過身就像變了臉似的,學起大人的模樣對著底下的奴隸怒言相向。
待吵鬧聲逐漸消退,也就平復了心情,舒展眉,踮著高翹的腳趾,哼著了小調。
“對了,派出去的小隊都回來了嗎。”
“回大人,只剩第七小隊還未歸來?!?br/>
這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雙掌一推坐起身子,怒目而視盯著侍從低沉道喝:“現(xiàn)在我的話是不算數(shù)了嗎,我讓他五更歸,他敢六更回?”
見大人發(fā)怒侍從趕忙雙膝跪地,說起恭維之語祈禱大人千萬別遷怒于自己。
“大人乃呂府三品,功績卓越,號稱鬼面豺,方原內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哪有人敢違抗您的指令,他們定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敢遲遲未歸?!?br/>
“哈哈哈,我就喜歡你這張嘴?!?br/>
待鬼面豺雙腿一蹬,撫著廊木站起后,侍從依舊不敢抬頭,微顫雙合的手抵著腦門繼續(xù)著夸夸美贊。
可多聽幾句也甚是變扭,喝令其停止,”夠了?!熬o接著緊捏護欄,發(fā)出實木斷裂的聲響,繼續(xù)說道。
“無論如何七隊都違抗了我指令,去給我把他們捉回來扔進黑牢?!?br/>
聽到這個名詞嚇得侍從一屁股定在了地板上,雙目無神,好似是什么禁忌般囚禁他身體不敢動彈分毫。
呂府乃呂浩所創(chuàng),為z城第一位城主,以勇武實力排名,下設七王權,十豪杰,一品至五品大員百余人,門下弟子近千,每年都從方原各處搜繳近百名軟弱無能的原人充當奴隸。
三品已是呂府乃至整個方原實力立于頂尖之列,同樣呂貴豺眉宇間也不乏一絲英氣,只是右眼一道刀疤從頭頂貫穿整張右臉,看著著實讓人發(fā)椮,鬼面也從而得來。
驛站外馬蹄聲,嗒,嗒作響。
“報大人,七小隊于望戰(zhàn)村被廚神斯瑪特全數(shù)殲滅,化為奇怪的火光。”
呂貴豺聽之,顏面大怒,一掌拍在廊木上,震得整座驛站都隨之晃動,“二號驛站沒有第七小隊!給我把這人推入黑牢?!?br/>
“但是,怎么說也給我鞍前馬后幾十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會為他們報仇的?!毖哉Z狠話間露出兇相,同時嘴角卻微微上揚,好像渴望著戰(zhàn)斗似的。
說著便從高樓上一躍而下,坐于他的黑鐵戰(zhàn)馬之上,揮舞長矛,“所有五品官員聽命,隨我抓捕要犯斯瑪特,立刻向全方原發(fā)通緝令,定然讓他見識見識呂府鬼牢的厲害?!?br/>
隱于一角的數(shù)人,皆為各個小隊的隊長,迅速跨上戰(zhàn)馬,隨著呂貴豺,向著西面的望戰(zhàn)村直奔而去。
不用多時,望戰(zhàn)村中,幾名身穿黑甲的呂府戰(zhàn)將安于馬背之上,隨意揮舞著刀光劍影,遺留下的原人一個接一個躺倒在血泊中。
“說!斯瑪特朝哪個方向去了!”
血泊中的一人偷偷地指向了東北,雙眼含淚懇求著:“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呂貴財根本沒有多看他一眼,便將黑森森的長矛刺穿他的胸膛,命令其他人,所有知曉這件事的,一個不留,殺!
等到馬蹄聲漸行漸遠,整個村莊再次陷入寧靜時,空氣中卻多了一份濃重的腥臭味,只剩幾篝青火注視著他們遠行的方向。
時間已經不早了,幽暗而又深邃的宇宙在空中遮蓋了一抹紅霞,草地上一大一小的身影,慢步走向那不知名的地方,卻不知噩夢正在向他們急速靠近。
望戰(zhàn)村的東北面,湖邊柳樹蕩漾,鳥吟蟲鳴,站于唯一通往湖仙居的必經之路上的是位老者,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閉著雙眼,伸出蒼老,如枯柴般的胳膊。
緩慢道出:“請出示預約牌?!?br/>
車夫立刻跳下馬車,恭恭敬敬的從口袋中掏出一塊金燦燦的腰牌,上面刻著湖仙居xx號的令牌,畢恭畢敬地交到老者手上,不敢有絲毫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