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一個青年,年紀看起來跟趙境差不多大。
青年穿著一身名牌,掛著耳環(huán),那一頭飄揚的綠色半長發(fā),跟著暖風飄搖。
趙境看了一眼就不再理會。
他覺得自己脾氣真好,都被人這樣嘲諷了,還沒有搬起腳下的磚頭給他一磚。
當然,也有可憐他那綠油油頂蓋的意思。
青年一只手捂著肚子,一只手拍著趙境的肩膀,一邊笑一邊說:“那個,兄弟,真的不好意思,實在太好笑了,你竟然跟一只黑貓講話,它能聽懂嗎?”
趙境嫌棄地遠離了他,青年也不介意,繼續(xù)笑道:“那個,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實在忍不住,抱歉了……”
對此,趙境無話可說。
就像是開車把人家給撞飛了,還反復地碾來碾去,邊碾邊哭著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對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br/> 遠處,一群人正在走過來。
一個身著唐裝的大爺,一個手執(zhí)羅盤的道士,一個打傘的職業(yè)套裝小秘,還有一群黑色西裝墨鏡的保鏢。
趙境摸著戲份很多的下巴,一邊掏出瓜子,陷入沉思。
大佬標配套裝啊,
厲害厲害。
可問題,穿著西裝戴著墨鏡,真的適合打架嗎?
這是電視劇里才有的吧。
大爺臉色似乎不太好,朝綠頭發(fā)青年招了招手:“初九,你給我過來!”
余初九一聽見他老子的聲音,立馬止住了笑意,一臉歉意地跟趙境示意,然后屁顛屁顛跑到那邊去了。
“爸爸,那個叔叔的頭發(fā)為什么是綠色的呀!”趙緣扯了扯爸爸的衣服,好奇地問道。
“因為他頭上長草了,他喜歡春天的顏色,象征著青春活力?!壁w境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那爸爸喜歡春天的顏色嗎?”
“爸爸不喜歡……”
“為什么?”
“……”
余初九來到余缸面前,一臉拘謹,看得出來,他很害怕這個老爸。
小秘從包里掏出一把防曬傘,遞給少東家。
余初九接過傘,微微一笑:“謝謝花姨!”
他旁邊,余缸的神情更加不耐了:“別婆婆媽媽的了,都不像一個男人。老子好歹也是一頭下山猛虎,怎么生出你這么一個犬子呢?”
“還有啊,回去給我把這撮草給我剪了,我看著扎眼?!?br/> 余初九乖順地點了點頭,神情低落。
然后余缸扭過頭,看向身邊正拿著羅盤的道士。
道士穿著一襲灰色道袍,頭頂太極冠,頗有得道高人的味道。
“江道長,請問您看好了嗎?”
江道長聞言,突然大喝一聲,邁著大步,走了一個歪歪扭扭的七星步。
同時手托羅盤,盯著羅盤的指針不停轉換方向。
江道長這一手裝腔作勢的本領了得,欺騙不了行家,卻能將魚缸這種門外漢忽悠得不要不要地。
而所謂的行家,也不會將之揭穿,雖說同行是冤家,但大家都是靠這一門手藝混飯吃的,戳穿別人也意味著戳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