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2月7日。
日曜日(周日)。
正午。
晴,微風。
東城區(qū)老海港——埃塞托比海港。
一輛橘黃色的出租車停在了海港港口。
沖木司付了車錢之后,向司機打了個招呼,推開門,走了下來。
三天前,九田七櫻岡與木之伏龍司交談完畢之后,特意返回辦公室,提醒此行只準一人前往。
雖然不清楚具體狀況,但那具骷髏信誓旦旦的聲音,讓他妥協(xié)了。
因此,星代繪奈楓并未跟來。
他站在距離海港碼頭三百米的空曠地張望,老舊海港的樣貌,一覽無余。
頭頂陽光光線微弱,雖然正午,但比較柔和,并沒有夏日曝曬的感覺。
咸咸的海風撲面而來,讓人心底產(chǎn)生一絲愜意。
一條白色長龍大壩,臥在大海與光輝城之間,
“長龍”曲折蜿蜒,雄偉壯麗,阻擋著洶涌澎湃的海水。
淡藍色的海水卷著泛白的浪花,“嘩嘩嘩”的,滾滾而來,鍥而不舍地拍打攔海大壩前的黑棕色礁石以及壩身。
一下!
兩下!
三下!
“嘩!轟!”
“嘩啦!轟?。 ?br/> 隨著它的拍打,無數(shù)破碎的海蠣子、黏糊糊的綠色苔蘚黏在大壩頂部。
在大壩中央,一條垂直(⊥)延伸約500米的棧橋,通往淺海。
在棧橋的最前端,一座小亭子,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在棧橋右側,是主要停泊區(qū)。
因為是晴天的緣故,大部分的漁船已經(jīng)出海了。
只有十來艘老舊的鐵制漁船以及一艘排水量約在5000噸的白色豪華游輪停在那里。
風吹海浪,浪花翻滾,漁船也跟著搖搖晃晃,只有體型較大的游輪,穩(wěn)如泰山一般,在海中一動不動。
沖木司環(huán)視一圈。
可能是正午,工作人員都去吃飯的緣故吧。
除了五、六個在棧橋上釣魚的釣魚客,兩個在漁船上清理打掃的漁夫之外,這個廣闊的老港口,竟然沒有多少人。
當然,那艘豪華游輪上的人不算。
沖木司從背包內(nèi)拿出九田七櫻岡給的卡片,這是一張名片。
『符拉托克』
身份:埃塞托比海港釣魚客。
經(jīng)營業(yè)務:出海船只租賃。
聯(lián)系方式:哪里有釣魚的人,哪里就有符拉托克。
在這個見鬼的聯(lián)系方式下方,那個骷髏架子還很貼心地寫上了這位釣魚客的年齡——77歲。
沖木司抬頭,帶著期待的目光,向釣魚客聚集的棧橋眺望。
他把在那里垂釣的人,挨個看了一遍。
“奇怪,怎么沒有?”
仔細掃了一圈。
別說是77歲了,在那群釣魚客里面,他就沒發(fā)現(xiàn)長白頭發(fā)的。
擔心看錯了,他急忙又低頭看了看卡片。
視線停留在77歲上。
卡片的確是這么寫的。
沖木司眉頭輕輕一皺,沉吟半晌,猜測道:“難道是駐顏有術的老家伙?”
上齒咬著下唇。
他做了一個決定。
將卡片收起來,換上微笑的表情,他向棧橋走去。
肉眼無法判斷,那就實地考察。
……
五分鐘之后,他邁著輕盈的腳步,來到了釣魚客聚集的地方。
保持安靜,是對釣魚客的尊重。
垂釣的人,見身旁多了一個陌生但是懂事的小伙,都報以微笑。
反正不急,沖木司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小馬扎。
放在地上,一屁股坐上去,開啟觀看這群人釣魚。
在這里釣魚的一共有四個人,兩男兩女,都在三十歲左右。
他們都戴著統(tǒng)一的半藍半白的釣魚帽,身著綠色的釣魚衣,腳上還穿著水鞋。
左腿邊放著裝魚餌、魚鉤的小黑包。
右腿邊是裝魚的水箱。
沖木司看了一眼他們的頭頂。
并沒有綠色的倒三角標志。
這四個人不是玩家,是光輝城的土著人。
他在心里盤算的時候,
一個男性的釣魚客突然站起來,興奮地轉動手中釣魚竿的輪軸。
“沙啦!??!”
他用盡全身力氣,往身后拉。
隨著用力,不知道是憋的還是激動地的緣故,他的臉逐漸變得通紅。
“出!”
“嘩啦!”的破水聲傳來。
一條小八爪魚被他拽了上來。
男人小心翼翼地摘下魚鉤,打開水箱蓋,把這條八爪魚丟了進去。
頓時,周圍三個人投來羨慕的眼神。
一個帶著紅色眼鏡的女人走過來,用力地拍了一下男人的肩膀,夸贊,“八番,可以啊!”
八番澤嘿嘿一笑,左手捏著釣魚帽,調(diào)整角度,“小意思!小意思!”
另一個男人羨慕地說道:“這是第四只了吧?今晚能好好吃一頓嘍,我可是想吃八爪魚刺身好久了。”
八番澤慷慨地說道:“就聽八喜郎的,我們今晚吃八爪魚刺身!只不過,可能要麻煩和子啦?!?br/> 說完,他的目光投向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女人。
“我沒問題!不過需要菜子回去拿調(diào)料?!?br/> “調(diào)料的事就交給我吧!”帶著紅色眼鏡框的女人拍了拍胸口。
沖木司見四個人興致勃勃的樣子,拖著長腔,努力地顯示自己的存在,“那個……四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