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cè)嗽旱叵露?br/> 33號囚室。
除了常住在囚室的木之伏龍司,這里多了一高一低兩個身影。
高的是個身材玲瓏有致,背著拖布大小毛筆的女人。
她叫大野綾,囚室位于52號。
矮的那個身影是住在61號囚室,名叫江戶三郎的男人。
江戶三郎的身高只有155cm,他徒手,緊緊地握著兩把已經(jīng)開鋒的利刃。
利刃反射著銀色的寒芒。
在地下二層肅殺冰冷氛圍地襯托下,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仿佛它輕輕一劃,就可以讓人血流不止,置人于死地。
然而,縱使如此,刃面雖然與手心接觸,但是卻沒有在江戶三郎手心劃破一丁點的皮膚。
好像……他的皮膚比鐵還要堅硬。
與往常不同,木之伏龍司并沒有演算數(shù)學(xué),而是破天荒地站在囚室角落,雙手環(huán)胸,倚著墻壁,注視前來拜訪的二人。
他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仿佛剛剛從萬載寒冰里被人挖出來似的。
江戶三郎盤膝坐地,上衣扣子全部打開,露出堅硬的古銅色的胸肌、腹??!
他抱著兩把利刃,面色凝重,一言不發(fā)。
而大野綾則是盤著一個家庭主婦的頭發(fā)。
毛筆橫著放于大腿,坐在床上,面無表情,保持沉默。
食人花“小紅”感受著凝重的空氣,不由得把花瓣全部合隆,蜷縮在花盆里,一動不動。
太嚇人了。
這三個人突然湊在一起,讓它這個擁有靈性,卻不能說話的“小”植物有一種恐懼感。
木之伏龍司盯著雖不拘束,但一言不發(fā)的兩個人,率先開口。
“二位都聽到剛才的鐘聲了吧?”
“嗯!”大野綾一邊撫摸毛筆,一邊點了點頭。
江戶三郎也點了點頭,回答,“聽到了,一共九聲,聲音中蘊含了規(guī)則。”
數(shù)學(xué)『瘋子』淡淡地說道:“大野綾女士是光輝城原住民,鐘聲九鳴,不需要我多做解釋吧?”
“不用!”
“那就好?!?br/> 木之伏龍司滿意地點點頭,隨后,又順勢把目光投向這個顯擺渾身肌肉、抱著劍的『瘋子』。
“江戶先生,您需要我解釋一遍嗎?”
江戶三郎把劍抱得更近了,聲音沙啞,“最好說一說?!?br/> “好吧!”
數(shù)學(xué)『瘋子』嘆了一口氣,幽幽道來。
“超然鐘樓是光輝城的象征,它很古老,源于光輝城建立之時。”
“光輝城經(jīng)歷過戰(zhàn)火;在死亡十二時,受到魔物入侵……雖然危險頻發(fā),但超然鐘樓依舊完好無損,威壓的佇立在光輝城中央!”
“它建成之后,沒有二次加工,也未經(jīng)修繕,自始至終,一塊磚頭都沒有更換過。”
江戶三郎不耐煩地?fù)]揮手,“所以,閣下邀請我二人前來,究竟所為何事?”
木之伏龍司加快了敘述的速度。
他的聲音,揭開了超然鐘樓聲音的神秘面紗,將蘊含的道理,傳達(dá)給這個大老粗。
“鐘鳴涉及了規(guī)則之道?!?br/> “按照事情的嚴(yán)重程度,從弱到強(qiáng),分為十個層次。”
“一聲嚴(yán)重性最差,每天早上太陽升起之時,敲鐘人都會敲打一下,提醒居民時間。取暮鼓晨鐘之意?!?br/> “十聲嚴(yán)重性最強(qiáng),自從光輝城建立以來,只有三次!”
這個數(shù)學(xué)『瘋子』目光炯炯,一字一頓,聲音朗朗。
“第一次,光輝城建成,鐘鳴十響,普天同慶!”
“第二次,環(huán)島消失,數(shù)百年之輝煌,一朝隕落,鐘鳴十響,悼念過往!”
“第三次,居民化身夢魘,率領(lǐng)百萬魔物攻打光輝城,鐘鳴十響,全民皆戰(zhàn)!”
江戶三郎來到光輝城之后,雖然一直待在瘋?cè)嗽旱叵露?,閉門不出,但是,一些最基本的消息,還是略知一二的。
雖然第二個不太清楚,但是第三個可是清楚無比。
那件事已經(jīng)被寫入光輝城的都市傳說了。
尤其是夢魘……
那個家伙前幾天可是到地下二層一趟。
雖然二人沒有見面,但是其散發(fā)的恐怖黑暗氣息,讓人有一種從書房瞬移到了海鮮市場的感覺。
氣味變化明顯。
九田七櫻岡有意無意擴(kuò)散的死亡氣息,讓江戶三郎有些作嘔。
一回憶這股氣息,這個不怕利刃的大老粗,就不由自主地打寒顫。
留下心理陰影了!
大野綾盯著木之伏龍司,詢問道:“第三理事閣下,今日鐘聲九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您最近幾天可一直待在瘋?cè)嗽海⑽辞巴鶊?zhí)政議會?!?br/> 按理說,如果真的發(fā)生了可能影響光輝城未來的大事,執(zhí)政議會會掀開緊急會議,商量討論。
即使眼前這個沉溺于數(shù)學(xué)的『瘋子』,行為不正常,想法獨特,作為第三理事,他應(yīng)該,也必須到場。
如今待在瘋?cè)嗽翰怀?,讓大野綾疑惑不解。
“大野綾女士,請稍安勿躁?!蹦局埶疚⑽⒁恍?,“鐘聲九鳴,影響百年。鄙人邀請二位前來,為的就是商討這件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