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市九月份的天氣,夜晚微涼,霧霾籠罩這座小城已近一個星期之久。吳玉蓮和母親在公共浴池洗完澡出來時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半左右,按說這個時間點并不算晚,對于很多都市的白領(lǐng)來說可能只是剛剛下班而已。但不知今晚是不是因為霧霾的原因,兩人出了浴池的大門,感覺街上格外冷清,路燈在霧霾的包裹中也顯得朦朧羞澀。
九月正是初秋,蚊子格外厲害,見到穿著短袖或是露著大腿的人,就像是餓狼捕食一般。吳玉蓮的母親連連拍打著胳膊,生怕成了蚊子的食物,腳上的步子也加快了些速度。吳玉蓮在后面不緊不慢的低頭看著手機,漸漸與母親拉開了一段距離。吳玉蓮的母親突然感覺女兒似乎與自己的距離有些遠,于是停下腳步想要等等女兒,誰知卻發(fā)現(xiàn)身后早已沒了女兒的身影。吳母原路返回,喊了幾聲“玉蓮!”然而卻沒有得到回應。
此時的吳玉蓮被一雙大手捂住了口鼻,拖進了旁邊的草木叢中。吳玉蓮拼命的掙扎著,那人卻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在吳玉蓮的脖頸上劃了一道淺淺的紅印。吳玉蓮驚恐的發(fā)現(xiàn),控制自己的男人正是那天從兒童醫(yī)院出來,尾隨自己和兒子的清潔工人。吳玉蓮只能眼看著自己母親的腳步在草叢前經(jīng)過,眼淚汩汩的流.......
市公安局,文昊辦公室。
“你說那個小男孩是王榮昌的親生兒子,那依據(jù)呢?”文昊發(fā)問。
“好,我們這樣分析。我們現(xiàn)在假設王榮昌就是兇手,那么在警察找到他的時候?qū)λ麃碚f,這是一種精神刺激。我們根據(jù)夢的來源是從當天或前一天的經(jīng)驗而來的原則,我們在王榮昌的夢里沒有看到這兩天任何有關(guān)于殺人或是案件的有用信息,而是只看到三十年前所發(fā)生的一件往事。那么,這件往事一定是王榮昌記憶中最為深刻的事件,也是這個案子關(guān)鍵的地方,也很有可能是他承認自己殺人的動機。那么如果說王榮昌的殺人動機是因為他有一個強悍的老婆,自己被壓抑了太久,終于在老婆死后想要報復社會,有沒有這種可能呢?答案是有。但是,問題就在這里,我們在這個夢里看到的王榮昌想要表達的其實是懊悔,他的老婆不過是被替代了當初那個混蛋的自己而已!
“為什么?”
“我們在做夢的時候其實潛意識也在保護自己,那些曾經(jīng)做過的事情,刺痛過心靈的往事,是不被夢境允許打擾自己的睡眠的。所以,通常在一個看似很安全的夢境里面,我們需要層層撥開,去分析做夢人的心理狀況。我能看到他的懊悔在于他夢境的最后一句話,你根本不可能好好對待他,我的孩子我自己負責。夢里說出的話也不是沒有依據(jù)亂說出口的,我自己的孩子,說明潛意識里這個孩子是被他承認的。還有雖然夢里我們沒有辦法按照清醒狀態(tài)時追尋邏輯,但是從開始到結(jié)束,王榮昌沒有打開包裹看一眼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就非常篤定的認為這個孩子是男孩,難道就憑一張紙條上浩浩這個名字嗎?”
季胥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另外,夢境中他的妻子反復提醒,他要被調(diào)到縣里醫(yī)院了,計劃生育政策剛剛實施,不要因為一個孩子毀了前程什么的。其實這是他自己的潛意識,只不過從妻子的口中說出來罷了,王榮昌在夢中讓妻子做了替罪羊,來減輕自己當年做下錯事內(nèi)心的負罪感。那么這樣一來,如果這個男孩就是王榮昌的二胎,而被王榮昌把他遺棄或是送了人,時隔這么多年后,這個男孩就是這幾起命案的兇手,王榮昌為了贖罪替他定罪就能說的通了!
“所以說在王榮昌看到化驗報告的時候,就已經(jīng)猜到兇手很有可能是他這個小兒子了?”文昊接著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