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村,凌晨一點半。
二狗子像往常一樣喝的醉醺醺的從鄰村回家,此時的馬家村村民們早已進入夢鄉(xiāng),就連
狗聽到二狗子踉踉蹌蹌的腳步聲也都懶得抬起眼,或是吼上一嗓子了。
月光下的馬家村寧靜安詳,月色像是給整個村莊度上了銀色,馬家村又像是被籠罩在一片煙霧之中。
二狗子醉眼朦朧的走過一條溪流上的小橋,走進了村口,遠遠的看見村口那棵老槐樹上似乎吊著個東西。
二狗子揉了揉眼睛,還是不能分辨老槐樹上吊著的是什么。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二狗子踩著軟綿綿的步子,慢慢靠近老槐樹,定睛一看,一個臉色煞白,舌頭青紫掛在唇外的男人,正被吊在這棵已經有幾十年年輪的老槐樹上。二狗子當即被嚇得屁滾尿流,大聲呼喊著跑去砸開了村長家的大門。
村民們被二狗子的嚎叫聲驚醒,全村的燈亮了起來。
經過一夜的思想斗爭,感性終于還是戰(zhàn)勝了理性。爺爺上吊慘死的景象季胥仍然歷歷在目,每每閉上眼睛,爺爺就會出現在季胥眼前,季胥沒辦法做到不去對文清進行報復,而此刻毀掉文清的辦法除了利用感情傷害,季胥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方法了。
每個人都有病,季胥也不例外,爺爺的死始終是他心底里難以抹去的心病,同樣爺爺的死也是文清的心病,心病不除,任誰都沒辦法好好生活。
于是,季胥決定不再給自己任何思考和反悔的時間,一鼓作氣收拾好了一個背包的行李,敲開了文清家的門。
文清打開門,看到季胥站在門口,愉快的邀請季胥進了屋?!靶?..我還是叫你季胥吧,小胥似乎有點太親密了。”
“沒關系,你怎么舒服怎么叫就好,一個稱呼而已?!奔抉銦o所謂的說到。
“那你來找我是要現在給我治療嗎?”文清接著問到。
季胥故作神秘的搖了搖頭,說道:“想不想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在感受大自然的放松中,我們再開始對你的病進行治療?!?br/> “這么突然的嗎?”季胥的操作令文清有些措手不及。
季胥堅定的點了點頭,“想要治病嗎?相信我,跟我走?!?br/> 文清從季胥的眼神里看到了篤定,看到了星星點點的光芒。也許多年后,文清再次回憶起今天的這一幕,她完全可以把季胥眼中的光芒解讀為是在做一件壞事之前的緊張和興奮。
文清二話不說跑回房間簡單收拾了幾件行李,給公司領導打了一個電話,請了長假,便踏上和季胥說走就走的旅程了。
季胥選擇自駕游的方式和文清出行,當然,是由文清開車。
兩人此次出行的標語就是帶你逃離大城市,路線看似慌亂無章,走哪算哪的隨意態(tài)度,但這都是在季胥精心策劃之下的。
這條路線看似都只是鄉(xiāng)村農田,但季胥的目的是想帶文清回到福蔭村,在那個故事最開始的地方,讓文清想起自己曾經留下的孽緣。
文清一邊開車一邊問季胥:“你,不會開車嗎?”
“嗯...以前會,不過后來在國外出了一次事故,就再也不敢開了?!奔抉阍频L輕的說
著,隨即又補充了一句,“你來開車會不會有點累?累了咱們就隨便找地方休息,沿途各地都是美景,帳篷我們也有,反正這次出來主要目的就是休閑,所以不要累著?!?br/> “沒關系的,累了我會告訴你?!蔽那逄鹦χ鴮抉阏f到。
文清今天化了點淡妝,人顯得也有了些精神。文清在不工作的時候,雖然看不出女強人的影子,但她身上有一種特別的韻味,就像是優(yōu)雅和媚骨并存。兩者不會太多,也不會太少,就剛剛好在文清的身體里,仿佛那就是屬于她的特質。
“我小的時候也生活在農村?!蔽那宕蜷_了話匣子?!澳菚r候家里住的都是平房,夏天一場大雨過后,樹林里會冒出很多的蘑菇,我和文昊就拎著小匡到樹林里采蘑菇。文昊特別不愿意我每次都帶他去采蘑菇,因為他覺得那應該是小女孩做的事情。不是有那首歌么?”
“采蘑菇地小姑娘...”季胥接上了文清的話。
“對對對,哈哈哈,就因為這首歌,文昊特別不喜歡采蘑菇。后來,剛一上秋,地里的麥穗熟了,我們就去麥田地里偷麥穗,然后回家在院子里的爐子上燒麥穗吃?!蔽那謇^續(xù)神采奕奕的講述著小時候的事情。
“還會燒玉米吃吧?”季胥問到。
文清驚喜的回頭看看季胥,問到:“你怎么知道?你小時候也住過農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