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的時節(jié),少室山的溫度已經(jīng)很是清涼。
清晨,山道上盡是上山敬香的信善,如柯鎮(zhèn)這幫下山的人反而不多,因此倒是有不少人朝著六人投來好奇的目光。
這也是那名僧人敢于直接上來試探的底氣所在。
他站立在五人三丈開外,自信就算是面對少林寺方丈,他也能在極端的時間內(nèi)爭取到逃跑的時間,山上人流如織,對面的五人必然投鼠忌器。
可惜,這個世上總有些人自視甚高,從而小覷了天下英豪。
柯鎮(zhèn)惡看似隨意的將手中的拐棍遞給身旁的張阿生,隨即對那僧人合十道:“不好意思,我這三弟脾氣暴躁,還請見諒,不知大師如何稱呼?”
那僧人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幫人果然不敢動手,便也也笑著應道:“小僧天遠?!?br/> 柯鎮(zhèn)惡本走在五人最前面,此刻趁著說話的機會,已經(jīng)走到最后面,距離那僧人已不足三丈,聞言點頭道:“原來是天遠大師,有理了,方才是我們失禮,昨夜……”
說道“夜”字時,他身子不動,足下猛得發(fā)力,用出了十成的功力,天遠僧人只覺眼前一花,心道不妙,正要閃避,哪知柯鎮(zhèn)惡已經(jīng)與他并排而立,而他背后的大椎穴已被對方捏住,一股內(nèi)力由此侵入,熏著督脈而上,讓他口舌麻木,便連張口發(fā)聲都做不到。
而柯鎮(zhèn)惡的另一只手已經(jīng)扣住了他的脈門。
剎那間,生死便已經(jīng)盡操于人手,天遠心中驚駭不已。
而柯鎮(zhèn)惡客套的聲音似乎從未中斷般,道:“……款待,真是多謝了,想不到還讓您親自相送,當真榮幸不已,走走走,咱們一起下山,我們正好還有些佛理要向大師請教?!?br/> 柯鎮(zhèn)惡一邊說著,一邊攬著天遠的肩膀,好似老友一般,朝山下走去,其余四怪見狀,有意無意的將二人圍在中間。
天遠被柯鎮(zhèn)惡一招所擒,面上的肌肉在柯鎮(zhèn)惡內(nèi)力的刺激下,微微抽搐,看上去倒像是在笑,他內(nèi)心其實也在笑,不過是苦笑。
周圍上山的香客,有注意道剛才一幕的,不過數(shù)人,揉了揉眼睛,見到幾人和睦的樣子,也只以為自己眼花。
五怪挾持者天遠,很快便轉入了另一條荒僻山道,到了無人之地,柯鎮(zhèn)惡確認方圓兩里之內(nèi),沒有旁人,這才松開了手,以正常手法,重新點住了他的穴道,將他往地上一丟,沉聲道:“說吧,你的真實身份是什么?”
天遠渾身無力,胸口也悶悶的,想要大聲呼救,那自然是難以做到,不過勉強倒是可以說話。
他嘗試著想要站起身,難以做到,這才虛弱道:“貧僧少林寺天遠,五位施主這是為何啊?”
韓寶駒惱他詐了自己,甩手就是一鞭子,直接抽在他胸口,怒道:“還不承認,把我們都當傻子么?”
天遠道:“施主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貧僧的確是少林寺的僧人,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又怎么會說謊?”
柯鎮(zhèn)惡道:“哦,你的法號真的叫天遠么?”
天遠裝作無辜的樣子,道:“自然是真的?”
柯鎮(zhèn)惡道:“那你的師傅是誰?”
天遠眼珠轉了轉,暗道昨夜他們?nèi)羰钦娴暮托奈蛳嘁娏?,保不齊會知道他坐下的幾個弟子,我倒是不好冒充,便道:“我乃心禪大師的二弟子!”
柯鎮(zhèn)惡也是昨夜才知道少林方丈叫心悟,自然不會知道其他心字輩高僧都有那些,叫什么名字。
好在他是個瞎子,蒙著眼睛,自然不會被人從眼神中看出端倪。
他沉著臉,問道:“你這一身功力,明顯不是少林的路數(shù),少林什么時候開始收帶藝投師的弟子了,真欺負我是個瞎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