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門大開,裴子云領(lǐng)裴家遠親,都在祠堂前等候。
一個白面太監(jiān)上前,侍衛(wèi)護衛(wèi),打量了一下,看著祠堂前的香案,點了點頭,沒有失禮。
“接旨!”太監(jiān)雙手捧著圣旨移步上前在香案前站定。
“萬歲?!迸嶙釉啤⑴徨X氏、裴家族人都拜下。
“敕曰:應(yīng)州舉人子云之父,躬耕自適,詒穀有方,孝不忘親,遺弓如在,宜崇褒于蒿里,是贈爾為文林郎,其母錢氏劬勞鞠育,是歷百苦,封爾為孺人,欽此。”
“接旨吧!”太監(jiān)說著。
“謝恩,萬歲萬歲萬萬歲!”裴子云和眾人再拜。
侍衛(wèi)上前,雙手捧著一個銀盤,盤上放著一套七品孺人服,雖說才七品,孺人冠明珠、翠玉、寶鈿,在陽光下生光。
裴錢氏身體顫抖,上前接過賞賜。
裴子云就上前接過圣旨,圣旨落到裴子云手上,只一細看,這是紅絹繡有金絲,開始是敕曰,末端蓋有“敕命之寶”印章。
裴子云陰神已成,在這一刻,裴子云感覺到了一種強大的力量,這力量并不是圣旨上,圣旨上淡淡的紅氣流動著,而是給予圣旨的背后力量。
“請公公稍等?!迸嶙釉普f著,和有差使的大臣不一樣,這種太監(jiān)宣了圣命,就恢復(fù)到了原來身份,不復(fù)是天使。
“解元公只管去?!碧O(jiān)說著。
裴子云回到了祠堂,將敕旨放到了供案前,放在祠堂只是禮儀,這種恩旨是可以存放在當(dāng)事人家里,代代相傳,過了一刻會收起來珍藏。
才放上去,一道隱隱龍吟之聲響起,裴子云眼前頓時一變,只見一片灰黑之處,略見一點白氣,下面建筑有點眼熟,卻就是祠堂,只是大了許多。
隱隱龍吟之聲下降,只見清清白氣垂下,其中帶著一點紅。
祠堂內(nèi)裴父一拜,就化出了官衣,身上放出了光,且祠堂立刻有墻升起,門前卻有著一個牌匾。
“這就是光宗耀祖的真意。”
“朝廷冊封,就算是烈士、忠誠衛(wèi)士等,其實和這文林郎并無本質(zhì)區(qū)別,唯在于龍氣下降的恩典多少?!?br/>
“原本師門冊封的真君,就遠在之上?!?br/>
眼前一切消去,裴子云搖頭嘆息,疾步出去,請著太監(jiān)入宴,親自舉樽斟酒,裴錢氏悲喜相交,帶著對皇恩的感激,對兒子的欣慰,不喝酒的也飲了數(shù)杯,這些自不用細說。
“公公,還請里面說話?!迸嶙釉频焦媲暗吐曊f著。
聽著這話,公公就笑了起來:“裴解元有請,豈能不從?!?br/>
裴子云領(lǐng)著太監(jiān)到了廂房,懷里掏出著三百兩銀票遞上,笑聲:“公公,你一路奔波,很是辛苦,這三百兩景榮錢莊的銀票,還望公公笑納,一點茶水錢,不成敬意?!?br/>
太監(jiān)眼神往銀票上一瞟,果都是景榮山莊的印子,一百兩一張,臉上就帶著喜意:“解元公有心了,真懂咱家們的心思,咱家也不推辭,就收了?!?br/>
太監(jiān)伸出手將著銀子接過,塞進了懷里。
太監(jiān)收了,眼睛轉(zhuǎn)了一圈,聲音有點尖銳,壓低了問:“解元公這禮可謂貴重,不知道有什么事要問著咱家?”
裴子云低聲問:“微臣惶恐,不知圣上頒布下殊榮何因,我想知緣由,還請公公告知。”
“哈哈,解元公,我還以為你要打聽何事,原來是這個,解元公不必擔(dān)心,是你應(yīng)得……”太監(jiān)就笑著說,看裴子云滿臉不解,低聲說:“這事其實不是圣上,而是太子?!?br/>
“解元公上京路上,是不是救了一個女子?”太監(jiān)說時更謹(jǐn)慎掃了周圍一眼。
“有這事,這有什么關(guān)系?”裴子云問,有些詫異,莫非當(dāng)年救的是一個皇親貴族不成?
太監(jiān)說:“太子喜得太孫,皇上大喜,恩澤遍布天下,解元公就被太子所薦,想必與此事有關(guān)?!?br/>
太監(jiān)看著裴子云,心里羨慕,良娣雖不是太子妃,可是目前太子唯一兒子的母親,這功就大了。
“什么,太子喜得太孫?”裴子云震驚,這消息還沒有傳聞天下,原主記憶里,太子根本沒有兒子,以至后期璐王敢于相爭,甚至奪了皇位。
太子有無子嗣,事關(guān)天下氣數(shù),難不成自己上京路上隨便救個女人,就給太子生了個兒子?
裴子云看著這太監(jiān),立刻明白太監(jiān)也許不知道多少,只羨慕自己得了大功,難怪這樣客氣,可他深知歷史,立刻轉(zhuǎn)念。
“最初記憶,只知道謝成東,接著才知道璐王,現(xiàn)在才知道太子有了子嗣。太子有了子嗣,繼承大位就有很大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