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朱楨睥著這一臉太監(jiān)相的老太監(jiān)。
“回殿下,老奴賤名侯立謝,忝為長陽宮總管?!焙钐O(jiān)低眉順目道。
“姓侯的是定妃的人?!敝扉α芏Z道:“八成是為老七的事兒吧?她是出了名的得理不饒人,你把人兒子都欺負尿了,能不找你算賬嗎?”
“不能吧,我只是幫他練習書法了呀。”朱楨一臉天真問侯太監(jiān)道:“娘娘那兒有好吃的嗎?”
“當然,備了好多果子給殿下吃的。”侯太監(jiān)笑瞇瞇道。
“那本王就去一趟。”朱楨應一聲,轉(zhuǎn)頭對朱棣道:“四哥五哥,我不能跟你們一起走了?!?br/> “我倆跟你一起去。”朱棣沉聲道:“你個小孩子家家的,會讓人欺負的?!?br/> “燕王殿下恕罪,我家娘娘有事要單獨問楚王殿下。”侯立謝是拒絕的。
“伱誰啊?你管得著孤嗎?!”朱棣鳥都不鳥他,一擼袖子道:“我還非去了,你攔一下試試?”
“別擔心,四哥。”朱楨卻幫著對方勸起來,一臉懂事的小模樣道:“就算娘娘要算賬,也是給俺留面子了。反正頂多罵我兩句,私下挨罵肯定比當眾挨罵強吧?”
“也是,沒人聽到就等于沒挨罵。”朱棣深以為然道:“反正她又沒有御賜的戒尺,不敢動你一指頭的?!?br/> “回來讓人報個平安。”五哥使勁握了握朱楨的胖手。這老六,現(xiàn)在真是太懂事了。
跟兩個哥哥分開,朱楨便跟著定妃的隨從,往長陽宮去了。
那侯立謝卻沒跟著回去,說是要進去給齊王補個假。
大本堂上課時,不準閑雜人等入內(nèi),所以他只能等散學后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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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陽宮在東六宮,要走東二長街過去。
汪德發(fā)方才一直不敢插嘴,這會兒才敢小聲問道:“殿下,發(fā)生什么事兒了?”
“俺把老七嚇尿了,定妃娘娘想找俺聊聊?!敝鞓E看看還蒙在鼓里的汪德發(fā),覺得還是得跟他透點口風的好。
“正好,俺也有事想找她聊聊,也算雙向奔赴了。”
“雙向奔赴?”汪德發(fā)有些發(fā)蒙道:“恁找定妃作甚?”
“求她放過俺母妃啊?!敝鞓E神情純真道:“父皇說,只要她同意,就放母妃回來呢?!?br/> “哎呦,我的小殿下,恁真是長大了呢……”汪德發(fā)聞言,鼻子一陣發(fā)酸,忙掏出帕子抹淚道:“娘娘要是知道恁在想法子救她,肯定欣慰壞了?!?br/> “誰讓俺攤上個這么不省心的娘。”朱楨嘆了口氣。
“呃……”汪德發(fā)險些沒讓口水噎死,眼看長陽門就在眼前了,忙叮囑道:“要是定妃娘娘說了什么不中聽的,殿下千萬別放在心上。”
頓一頓,他又細聲細氣道:“盡力就好,也別太委屈強求了。大不了咱們再想別的法子?!?br/> 對殿下此行,汪德發(fā)是不抱什么希望的。只是殿下孝心可嘉,當然要鼓勵了。
“嗯,你放心吧。”朱楨點點頭,這老太監(jiān)雖然娘娘腔,但好像真挺關(guān)心自己的。
通稟之后,定妃娘娘請進,汪德發(fā)不出意外,被攔在了殿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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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陽司正殿,陳設奢華,鮮花錦簇。
又恢復成宮中第一美人的達定妃,為了把這次談話變成碾壓局,特意將會面地點選在了這里。
只見她髻盤頂中、額戴鳳冠,旁綴金珠釵釧,身穿鞠衣大衫,外披霞帔,華麗高貴,儀態(tài)威嚴的端坐在地屏寶座上,十分有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