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此事不能就這么算了,不明不白的,外人不明真相,很可能傳你的閑話?!?br/>
顏頌話落,花棠亦是激動(dòng)的道,“小姐,大小姐說得對!這事得為您討回公道!不能讓外人誤會(huì)您,讓真兇逍遙法外!”
青霓和清馨雖然沒吭聲,眼中卻寫滿了不贊同。
楚清怒道:“我看你是心虛了才對!”
顏笙瞪他一眼,瞅著顏頌,認(rèn)真道:“大姐,把他們弄出去吧,我不想看到他們。”
顏頌沉默片刻后,道:“寧王,賀側(cè)妃,你們是自己離開呢,還是我把你們丟出去?”
她還記著楚清剛剛?cè)宇侒夏且幌?,雖然是扔到柔軟的床鋪上,并不礙事,但不妨礙她算賬。
楚清臉色一黑,能和鍋底灰媲美,眼神陰翳的瞪了顏笙一眼,大力甩開顏頌的手,轉(zhuǎn)身就走,路過賀千慕時(shí),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拖得一個(gè)踉蹌。
很快,房間里只剩下自己人。
顏頌擰眉看向顏笙,不放心的詢問:“阿笙,你……”
她難得有些躊躇,怕話說的太直接,傷到顏笙。
顏笙卻沒有她這層顧忌,笑著道:“大姐,我對楚清死心了,真死心了?,F(xiàn)在只想著與他和離?!?br/>
她就是突然意識到,以顏頌和楚清膠著的狀態(tài),很難查清真相。就算憑著顏家的勢力,逼死了賀千慕,讓她再也不能惡心自己,但只要她和楚清的關(guān)系還在,就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婚,結(jié)兩姓之好。雖然這樁姻緣是原身極力爭求而來,但對于皇帝對顏家的忌憚猜忌消減,信任增加,亦或者是對楚清實(shí)力的增長,都有著不小作用。
有利益糾葛在,根本不可能成功和離。
她所能做的,也只有慢慢消磨,像鋸子鋸樹,滴水穿石一般,將類似中毒這樣的事積少成多,由量變達(dá)成質(zhì)變,實(shí)現(xiàn)目的。
顏頌聞言,打了個(gè)響指,“對,你能這么想就好,和楚清和離,離開寧王府,再找一個(gè)好男人?!?br/>
“是呀,起先大姐不是答應(yīng)我,等個(gè)一年兩載的,就求皇上做主,讓我和楚清和離。既然這樣,就無需管楚清如何看待我,他越厭惡我,和離受到的阻力就越小?!鳖侒闲Σ[瞇道,絲毫沒有傷心愁悶的樣子。
她不是磨嘰的人,既然已經(jīng)想通,大不了就在寧王府再待一段時(shí)間。反正好吃好喝有人侍候著,以楚清對她的厭惡,貞操上也不會(huì)有危機(jī)。
最重要的事,扶搖的身份問題,就決定了她和他之間隔著不小的障礙。以寧王妃的身份,見扶搖時(shí),會(huì)更容易些,也能少些猜忌。
畢竟顏家是武將世家,手中握著大半兵權(quán),若她總是和扶搖接觸,難?;实鄄粫?huì)懷疑顏家是要造反。
“我一定讓你盡快脫離苦海?!鳖來炚J(rèn)真的保證。
顏笙點(diǎn)點(diǎn)頭,又說了會(huì)兒話,顏頌告辭離開。
冬日的天色,黑的很快。
室內(nèi),燭火搖曳,不如節(jié)能燈明亮的光線,顯得有些昏黃,卻也多了絲絲溫馨的色彩。
顏笙仰躺在美人榻上,由青霓為她臉上抹藥,紅唇微動(dòng),問道:“差不多要好了吧?”
距離她挨打,都已經(jīng)過去三天,心中急著去醉仙樓再尋一尋扶搖,奈何臉上的傷不給力,拖她后腿。
頂著淤腫的臉去見扶搖,她絕不!
不說要驚艷了時(shí)光,但她即使達(dá)不到一見鐘情成就,也要在扶搖心中留下美美噠的印象。
青霓輕輕把藥膏盒子擰上,淺笑著回復(fù):“現(xiàn)在不仔細(xì)看,已經(jīng)看不出異樣。再抹一天藥,就完全好了。”
“太棒了!”顏笙興奮的比了個(gè)歐耶的手勢,精致小臉上,笑容怎么都掩不住。
花棠端著水盆進(jìn)來看到,撅起嘴,不滿道:“小姐,王爺又留宿在那院子里了,您還笑得這么開心?!?br/>
“夜夜留宿就留宿唄?!鳖侒蠝喨徊辉谝獾恼f。
她和楚清本來就沒有夫妻之事,對他更是沒一點(diǎn)心思,不管他和誰滾床單都無所謂。
反倒是因此jing盡人亡了,她還能高興點(diǎn)。
花棠跺了跺腳,皺著眉頭道,“小姐,就算您不在意王爺,但賀側(cè)妃因?yàn)榈脤櫍諠u爬到您頭上,這怎么能成!”
顏笙眼神一凜,劃過一道冷光,淡淡道:“你們別搭理他們就是,和王府之間不宜有過多糾纏,我早晚會(huì)帶你們離開?!?br/>
即使顏頌等人不支持,她也不會(huì)一輩子都待在寧王府。
上一世,原身心心念念只有楚清,最終淪落到慘死的下場,她不可能讓自己重蹈覆轍!
何況,她這兩天想起來,不僅原身下場凄慘,她還連累了扶搖死于非命!她不是原身,對楚清沒有愛慕,扶搖才是她摯愛之人,絕不可能再容許這種事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