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紅霞爬上甄氏的臉,謝云瑤噗嗤一聲笑,說道:
“種子是男人的,男人種子不好,當(dāng)然無法懷孕,這和猛不猛毫無關(guān)系,你夫君也不懂這個嗎?沒去看過郎中?”
“我們連想都沒想過,怎會讓他去看?”甄氏扭捏了一下,雖覺不太合適,但她還是張口問了,“越大夫,那……男人不孕,你能治嗎?”
謝云瑤可沒她那么扭捏,大大方方地笑著說:
“十分不巧,男科,我還真不擅長,這樣吧!為了顧及你夫君的面子,哪天你把他騙來,就說我義務(wù)幫他診脈,看看有沒有內(nèi)臟異常什么的,到時我問他幾個問題,便能知道他有沒有不孕癥了,若有,再讓他去看善于男科的郎中?!?br/> “好,那就麻煩越大夫了。”
兩人在廂房偷偷摸摸地說話,沒多久,王珠兒過來敲門通知吃午飯。
白夫人尤氏幾人都沒走,趙木英又極為熱情,早吩咐顧三娘多備飯食,且不分男女,大家圍在一桌,歡歡喜喜吃頓飯。
白府除了左都御史白歡有些迂腐之外,其他人對此并無異議,于是,按主客以及男女老幼分別落坐。
以趙木英為首,左邊依次坐著謝云迪、趙成風(fēng)、白夙瑾,右邊則排著尤氏、甄氏、桂芝和謝云瑤,如此便不可避免的讓謝云瑤與白夙瑾坐在了一起。
趙成風(fēng)看著不爽,便以主客之分,要求與白夙瑾換位置。
白夙瑾沒說什么,點頭同意,站起換座位,神情清清冷冷,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謝云迪看見,眸光一動,接著垂下眼眸。
按趙木英的設(shè)想,這頓午飯就算吃得不是其樂融融,也該無波無瀾,偏偏趙成風(fēng)總和白夙瑾說話。
而白夙瑾雖然俊顏清冷,但回復(fù)的語氣卻禮貌客氣,兩人之間的話題也很平常,直到趙成風(fēng)有意無意地開始說起春闈考試。
“白公子三年離家,這次回來可是為了參加春闈考試?”趙成風(fēng)笑問。
白夙瑾一愣,客氣回道,“不,我對仕途并不感興趣?!?br/> “哦?你既不想考取功名,將來,以何安身立命?若是娶了妻生了子,莫不是還要仰仗父兄鼻息?”
這句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分明是笑話白夙瑾沒有養(yǎng)家的能力,就算將來娶了媳婦生了孩子,還是要伸手管父親和兄長要錢花,是諷刺他脫離家族便一無是處,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的嘲笑話。
謝云瑤聽了微微皺了眉,白夙瑾卻淡然地笑了笑,并未接話。
趙成風(fēng)見他不答,以為他被自己問得啞口無言,繼續(xù)說道,“聽說你自小體弱多病,什么???很要緊嗎?”
白夙瑾持筷子的纖長手指一頓,隨后將筷子放下,拿起絲帕優(yōu)雅地擦了擦嘴,他清冷一笑。
“不打緊,只是有些先天不足罷了?!?br/> “先天不足?這可不容小覷,該是趁年輕,抓緊時間治病,等將來病治好了,再想那開枝散葉的事?!?br/> 這話一出口,飯桌氣氛頓時有些微妙。
謝云瑤看著趙成風(fēng)的笑容,總覺有一絲諷刺味道。
趁著年輕抓緊時間?這是在譏諷白夙瑾命不久矣嗎?等病治好了再考慮娶妻生子?這是在諷刺他治不好病就沒資格娶媳婦的意思?人家白夙瑾的私事,管他趙成風(fēng)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