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見曜沉默了一陣，轉而問道：
“你對長夜教團有什么了解？”
張磊搖了搖頭：
“我不喜歡和這些教派打交道，感覺他們很瘋狂又很危險。
“我只聽人說過，長夜教團認為每一個夜晚都很危險，只有獲得司命庇佑，才能活著看到天亮。
“所以，他們喜歡在天剛黑時祈禱，在深夜聚會，稱自己的大彌撒為狂歡舞會……”
說到這里，張磊有些無法理解地說道：
“我不知道狂歡舞會是什么樣子，但總覺得這作為一個宗教的彌撒儀式有點奇怪?！?br/>
“你聽過育兒講座和機械說法，就不會這么覺得了?！鄙桃婈子靡姽植还值目谖钦f道。
張磊沒問什么是育兒講座和機械說法，回頭看了眼正和幾名朋友聊天的孟夏，對商見曜道：
“你還有什么想問的？”
“除了司命，你還了解哪些執(zhí)歲？”商見曜擺出了一副逮到機會就要問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樣子。
張磊回憶著說道：
“不多，十二月的司命，一月的菩提，還有，我在野草城時，聽最初城來的人提過，他們那里有些貴族在暗中信仰執(zhí)掌九月的曼陀羅?！?br/>
商見曜回憶組長的描述，誠懇評價道：
“在最初城，也許能湊齊所有執(zhí)歲的信仰?！?br/>
“那不是一個好地方?！睆埨邳c了點頭，“對大部分人來說?！?br/>
他指了指孟夏那邊：
“沒什么問題的話，我就過去了?！?br/>
商見曜突然問道：
“你為什么不問我突然問這些的原因？”
皮膚偏黑個子中等的張磊站起身來，緩緩說道：
“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說完，他沒再停留，轉過身體，走向了孟夏。
商見曜繼續(xù)坐在那里，沒有別的動作，仿佛已被周圍的熱鬧氣氛隔絕。
他靜靜地注視著來來往往的人們，毫無不自在的感覺。
…………
第二天，商見曜同樣提前了近十分鐘抵達“舊調小組”所在的647層14號房間。
沒有任何意外，蔣白棉已坐在了位置上。
“我昨天遇到了一個外來的員工?！鄙桃婈鬃吡诉^去，直截了當?shù)卣f道。
“嗯？”蔣白棉表示自己在等待下文。
商見曜拉開椅子坐好：
“他對執(zhí)歲和覺醒者有一定的了解……”
他將張磊講述的內容重復了一遍。
“果然，與心臟直接相關的覺醒者能力在司命的領域?！笔Y白棉若有所思地感嘆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信仰了哪位執(zhí)歲，在覺醒時，就會獲得相應領域的能力……那在沒確定信仰前就覺醒，又是靠什么來確定能力的特點？嗯，杜衡說過，不同的代價會模糊地映射不同的領域，所以，根據(jù)付出代價的不同來劃分？”
說到這里，蔣白棉忽然提了一句：
“那喬初的代價又是什么呢？
“杜衡和伽羅蘭的代價又是什么呢？”
商見曜回答道：
“不是所有的代價都能輕松看出來。
“凈法要是不說，不會有人直接就想到他的代價是色欲增強。
“我當初差點就用‘一輩子單身’換能力，結果不行，這種代價沒用。”
蔣白棉頓時詫異：
“不是說只要付出代價就行？還得是符合某種規(guī)則的代價？”
“不知道?！鄙桃婈追浅Ｕ\實。
蔣白棉“嗯”了一聲：
“單獨的案例很難看出什么，除非你試過很多次，才找到正確的代價?！?br/>
“三次，第二次是想用‘沒有朋友’交換，還是不行?！鄙桃婈兹鐚嵳f道。
蔣白棉輕輕頷首道：
“等多認識幾位覺醒者，了解了他們失敗和成功的案例，才能總結出規(guī)律啊。”
“他們不會說的?！鄙桃婈字赋?。
“萬一他們的代價就是不能撒謊或者有問必答呢？”蔣白棉笑著杠了一句。
接著，她思索著道：
“回來之后，我越想越覺得喬初的魅惑不像是能力，反而更接近代價。”
商見曜眼眸微動，立刻說道：
“到目前為止，見過的所有覺醒者，除了他，能力都是可以自控的?！?br/>
也就是說，哪怕能力會帶來一些不好的結果，但覺醒者至少可以選擇使用還是不使用。
而喬初被夢魘馬追了一路，說不定還因此丟了一輛車，直到使用詭計，把對方騙過河，炸掉橋，才真正擺脫。
正常的覺醒者，應該早就停止魅惑了。
當然，商見曜也不能保證賜予的能力里一定沒有“無差別被動魅惑”這種東西。
“對?！笔Y白棉表示贊同，“這么看來，喬初的魅惑大概率是付出的代價?！?br/>
說到這里，她突然笑了起來：
“喬初剛成為覺醒者，還比較弱小的時候，這種無法消除的被動魅惑不知道給他帶來了什么，嘖……”
“慘。”商見曜跳過可能的案例，直接給出了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