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了,瑾娘突然發(fā)現(xiàn)家里現(xiàn)在她最大,事事都要順著她的心意來。
以往她雖然也當家做主,但頭頂還壓著一個徐二郎。這人睚眥必報,脾氣也不好,她稍一嘴快惹怒了他,晚上他就要找補回來。
如今可好,她肚里揣了一個,徐二郎如今都得避著她走。
瑾娘由衷體會到“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快.感,對此有些小得意。
只是,她的得意維持不了兩天,就被徐二郎重新摁壓了下去。
前院書房中,瑾娘趴在徐二郎的書案對面,隨手翻著一本《楚辭》。都說“女《詩經(jīng)》男《楚辭》”,是說古代人給寶寶取名,女寶的名字大多從《詩經(jīng)》中來,男寶的名則多出自《楚辭》。
瑾娘是沒有多少取名天賦的,她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小不點是男是女,但這并不妨礙她積極熱情的拿著《詩經(jīng)》或《楚辭》,給未來的寶寶先擬定幾個可取的名字。
她手邊一張紙上寫了一個又一個,可隨后又被她一一劃掉,不是覺得這名字的意蘊不夠優(yōu)美,就是被徐二郎科普,這些名字古人曾用過,和偉人同名沒什么不好的,可若是和惡名遠揚的惡人同名呢?那還是不要了。
折騰了一上午,也沒弄出朵花來。反倒是徐二郎被她煩擾的一上午沒看進去一頁書,不由陰陽怪氣的對著瑾娘笑了笑,“林瑾瑜你是不是太閑了?”
瑾娘無辜臉,“怎么會清閑呢,我明明就很忙碌好不好?你難道沒看見我為了寶寶的名字殫精竭慮么?你不體諒我,竟然還冤枉我,徐二郎你不愛我了么?”
徐二郎:“呵,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愛你?”
“現(xiàn)在你不是說了么?”
徐二郎的耳朵霎時間的紅了,瑾娘眼尖瞅見了,竟還大咧咧指出來,“你看,你還不好意思了?!?br/> 徐二郎惱羞成怒,直接從袖籠中取出一本小冊子——那冊子薄薄幾頁,看新舊程度可知也是最近新制出來的。
這也沒什么,畢竟從外觀上看,這冊子實在平平無奇??设镆姞睿瑓s如臨大敵。
她委屈臉,“二郎,夫君,你不會這么開不起玩笑吧?”
徐二郎:“呵?!?br/> “徐翊你別這么不陰不陽的笑啊,我瘆得慌。好了好了,你別再給我記小本本了,我知錯了,我這就走,我不打擾你了還不行么?”
“晚了?!毙於擅鏌o表情道,“林瑾瑜你就繼續(xù)張狂得意吧,我現(xiàn)在收拾不了你,都給你記賬上,等你生了,咱們一起算總賬。”
瑾娘捧著肚子,整個人都蔫了。用“你怎么能這么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的表情,控訴的看著徐二郎,希望他能良心大發(fā),不至于一筆一筆記她的過錯。
她不就是作了兩天么?
又怎么了?
她還是很有分寸的,也就言語上調(diào)戲調(diào)戲他,又沒有做什么什么實際的惡事來,怎么就掃到了臺風尾,淪落到被徐二郎記小本本的地步了呢?
按理徐二郎也不是這么小氣的人啊。
那這只剩下另一種解釋了——徐二郎面皮薄,被她調(diào)戲的惱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