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散了，是因為老爺死了，管家卷錢跑路了，公子又是個敗家的玩意兒，買賣也都停了下來。
家里沒了余糧養(yǎng)活這一幫人，長工無奈的離開方家自己找活做。
總不能守著破敗的方家，把自己餓死吧？
這些長工以前和方家簽過終身奴役的合同，在唐朝叫賣身契。
只要簽了賣身契，一輩子都得是方家的人，除非主人家同意你走，你也愿意走，然后交一筆贖身費，就可以自由了。
如果合同存續(xù)期間自行離開，主人家有報官的權(quán)利，一旦抓到，輕則終身監(jiān)禁，重則菜市口問斬。
在這個沒有人權(quán)的社會里，方卓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呢？
事實上，吳忠比他更努力。
三天的時間就把以前方家的仆人全部召集了回來。
加起來一共有六十人之多。
涉及的產(chǎn)業(yè)有四處。
釀酒坊，布莊，糧店，酒肆。
這些一共占用了四十人，剩下的二十人都是家里的仆役和丫環(huán)。
這三天方卓也沒有閑著，他想著重先解決造紙問題，有些原材料記得不是很清楚，工序也影影綽綽的在度娘上看過一眼，忘記的差不過了，只能寫出個大概。
大唐的傳統(tǒng)行業(yè)已經(jīng)很成熟了，要想掙大錢，很難。
所以，出爆款才是方卓應(yīng)該思考的方向。
好在他是后世人，爆款產(chǎn)品多的是，只是需要時間來研究。
除此之外，他還想秘密培養(yǎng)一支私軍，這需要花費大量的錢財，在沒有錢之前，一切都是妄想。
還有他爹的死也很蹊蹺，管家應(yīng)該是個知情人，可惜現(xiàn)在失去了蹤跡，生死不明。
這些仆人以前就在方家干活，很快就在吳忠的安排下，各司其職，恢復(fù)了正常運轉(zhuǎn)。
只是，仆人們覺得公子的變化很大，以前吆五喝六的動不動就打罵下人，每每揚言要打斷他們的狗腿。
現(xiàn)在的公子看起來很柔弱，沉默寡言，沒有一點主人家高高在上的架子，很平易近人。
他們發(fā)現(xiàn)，只要你干了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可以自由活動，如果活干的漂亮，還會有獎勵發(fā)下來。
“聽吳管家說，我們以后月底都有俸銀，和縣老爺似的，領(lǐng)朝廷俸祿�！�
“公子八成是腦子壞掉了，家里哪里還有錢可用，給仆人發(fā)俸銀？鬼才相信。”
“你們還真不要不相信，我們的賣身契聽說要改成什么合同制，里面都會有寫，以后我們就是自由身了，想走隨時都可以走，如果公子不給發(fā)俸銀，我們還可以去告官，衙門會給我們做主。”
“對，我還聽管家說，公子想要成立一個什么研究院，造一種書寫的紙，代替現(xiàn)在的竹簡，只要是個機靈的，誰都可以去嘗試�！�
“聽說很苦，但是獎勵很高，成功之后會有一百兩銀子的獎勵，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當他們還在討論的時候，一旁默默聽話的劉之存已經(jīng)來到了方卓的書房，主動請纓，要把造紙這項研究給攬下來。
方卓一看面相，是個機靈的年輕人，先不管是不是因為一百兩的獎勵驅(qū)動的他，就他這份開先河的勇氣，方卓都能相信他。
方卓道：“搞研究不必做雜務(wù)，很辛苦，你能堅持的下來？保證不半途而廢？”
劉之存信誓旦旦，道：“愿為公子效犬馬之勞。”
其實他知道，幫方卓也是在幫他。
是個聰明的。
于是，方卓當眾宣布，劉之存以后就是造紙坊的研究院，賣身契變?yōu)楹贤�，每月俸銀二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