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背杞兄吡诉M來,霽月下意識的要把書給藏起來,一時之間又無處可藏,便忙拿了一旁別的書給壓上了。
“大哥,你藏的是什么呀?”朝歌可不是那么好唬弄的,她一眼便瞅見了他的一絲慌亂,直接伸手就要把壓在上面的書給拿開。
霽月?lián)]開她伸來的爪子,面無表情的道:“沒事做了嗎?”
“有呀,我來朝你借書的?!背柚噶酥副凰龎合碌臅?br/> 霽月盯著她,平靜的問:“借什么書?”
“就是二哥的那本書?!?br/> “不借?!彼降字恢肋@是一本什么樣的書?
她一個小姑娘家看這樣不正經(jīng)的書,會臟了她的眼睛的。
無情的給拒絕了,朝歌不死心的往他面前一坐,道:“我答應(yīng)五姐姐,要借來給她一看的,你就借我兩天吧?!?br/> “不借?!?br/> 朝歌瞧他目光堅定,雙手全都壓在那書上了,恐怕她搶了去似的。
兩人都無語了片刻后,霽月問:“你知道這是什么書嗎?”
“知道呀,不就是風(fēng)花雪月嘛?!?br/> “……”這樣的事情她倒是看得很平常,一點不會覺得害羞。
想起之前在書院那邊她對四公子的一番言論。
——不就是一本破書嗎?至于這般惱羞成怒嗎?府里的公子長大了愛慕姑娘家也是個正常的,若不然,我去請示祖母,給你安排個通房丫頭便是了。
仿若個大人般,這種話她輕易就說了出來。
他真想撬開她的腦袋來瞧一瞧,這小腦袋里都裝了些什么。
有些話,無法用言語來說,他只能伸手朝她腦袋上一點,嚴嚴的道:“這種書,不許看?!?br/> “你都可以看?!彼吐曕止疽痪?。
再說了,也不是她要看,她是借來給五姑娘學(xué)習(xí)的。
霽月又嚴嚴的道:“大聲點說。”
朝歌搖頭,不說了,便岔了這個話題,道:“再過幾日就是祖母的六十壽辰了,你要送祖母什么禮物?”
“沒想過?!?br/> 她也不是第一次過壽辰了,雖不是整壽,但每年總會過上一次的,作為沈家的長養(yǎng)子,他往年也就送些字畫一類的,老太太收是收下了,但也沒見有多喜歡。
他沒想過,這事朝歌倒是早就想好了。
上一世奶奶六十壽辰的時候,夕歌花頌倒是各獻了一曲,六姐姐也獻了自己的百壽圖做為賀禮,她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藝,便什么也沒有獻,只給奶奶準備了一些禮物。
雖然祖母喜歡得不得了,韓孝郡卻不喜歡,事后問她一句:“你都會些什么才藝?”
她這個歲數(shù)的姑娘也是要面子的,也是知道羞恥的,被他一問,臉上都臊了起來,韓孝郡說:“沈家這么多的銀子倒是養(yǎng)出了一堆的廢物?!?br/> 受到羞辱后的她難過得不行,想著夕歌會撫琴,花頌也會撫琴,唯獨她什么都不會。
她難過的坐在外面的荷花池傷心,霽月那時就站在她的旁邊。
這個人總是過于神出鬼沒,不知幾時便站在了身旁,嚇?biāo)惶瑳_他直喊:“你為什么走路沒聲音?你想嚇?biāo)牢也怀蓡幔俊?br/> 霽月倒是沒搭理她,目光淡淡的看她一眼。
他向來如此。
她心里的難過沒人訴說,朝他吼過,見他沒有離開的意思,不由自主的便和他說了。
“奶奶過壽,我什么才藝都不會,我只能送她許多的金銀首飾,明明奶奶也喜歡的?!?br/> “韓公子卻說,沈家那么多銀子倒是養(yǎng)出了一堆廢物,他這么說是什么意思?他是不喜歡我嗎?”
她啰啰嗦嗦說了半天,他悶不吭聲,一句話不言,倒是又惹惱了她。
“我說了這么多,你干嘛不說話?我知道你一準是在記恨我上次害你被罰祠堂一事,那本來就是你的錯,你要是肯幫我,我就不會摔下來了,我到現(xiàn)在都覺得身上還疼著呢,你跪下祠堂怎么了,這是在提醒你,讓你長記性,見著本姑娘要恭敬。”
她叭啦叭啦說了一堆,忽就聽他說了句:“不喜歡你的人,你就是摘星星,他也不會喜歡你,喜歡你的,你就是放一堆臭屁,他也不會嫌棄。”
她怔了一會,待她品過味來,便氣抓起地上的一把青草朝他扔去。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br/> 他一個斯文之人,怎么就能對她一個小姑娘用出什么臭屁來形容呢。
太氣人了。
后來,不知幾時開始,臭屁這樣的話,她也能脫口而出了。
說話也能互相傳染。
往事已成往事,今生還要繼續(xù)。
她眉眼彎彎,聲音甜甜。
“今年我倒是想別出心裁點,要不咱們合作一下,一起送奶奶一份禮物?!?br/> “說說你別出心裁的禮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