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般絕望覆上來,我卻還妄想著力挽狂瀾。
忍著痛,我從牙縫里面擠出幾句:“江麗容,你要真的劃花我的臉,你和盧周就真的沒有可能了!你冷靜點,我們聊聊。”
怔然住,臉上露出幾秒的迷惘,但江麗容又恢復(fù)一臉的猙獰,恨恨罵:“我的可能都被你這個賤人毀了!我跟你沒什么好聊的!伍一這樣的婊/子,怎么不去死,你為什么要出現(xiàn)在深圳,你為什么要出現(xiàn)在盧周面前!你為什么要嫁給陳圖,為什么不遺余力地想方設(shè)法在盧周的面前晃悠!我有什么比不過你!我給了盧周我的所有我的全部,我甚至寧愿自己吃避孕藥也讓他//爽,我為他打了兩次胎,我后面能不能生孩子也是未知數(shù),他就因為你這么個狐貍精,就拋棄我!我跟他睡了五年,抵不過你魅惑的一笑,你這樣的狐貍精,就活該生不如死!”
罵完,她突兀露出怪異的笑,說:“好像就這樣劃花你的臉,還不夠好玩?!?br/>
她的刀尖,在我的臉上貼著游走幾下,她就此把刀子丟在地上,她走了出去,不多時帶了一個男人進(jìn)來。
那個男人大概30歲左右,長得一言難盡。
他把抽了一截的煙摔在地上,瞄了我一眼,他咽了咽口水,說:“怎么的,你想怎么的整這個妹子?”
我的記憶一下子被狠狠拽回半年前,我和陳圖在烏頭鎮(zhèn)的民宿,聽到的那個男聲!他的聲音辨識度算是特高的那種,我不可能記錯!
他就是那次跟江麗容奔放偷情的男人!
我真的是孤陋寡聞了靠!剛才看江麗容一副暴走發(fā)瘋的樣子,怎么看怎么都像她愛盧周愛到骨子里,為愛發(fā)狂。但她要真的愛著盧周,能那么放任自己跟別的男人玩兒?她還要伙同那個男人綁了我!
眼看著這里多了個人,我的不安感更濃,就像是砧板上的魚,不知道接下來會被人怎么對付的感覺,極度煎熬。
就在這時,江麗容將目光冷冷落在我身上,幾乎是咬牙切齒:“謝斌,這個賤人斷了我的后路,我絕對不能讓她好過。我原本想劃花她的臉得了,但是想想還不夠。我給你個機(jī)會試試這個賤女人啥滋味,你給我好好招呼她,怎么羞辱怎么來,招呼到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好!”
那個什么謝斌,循著江麗容這番話,又是吞了一下口水,他的眼神明明猥瑣地留在我的胸部位置,嘴上卻說:“麗蓉你說的什么玩笑話,我就喜歡你一個,別的女人我都不放在眼里。更何況她長得沒你好看,我不來勁啊?!?br/>
似乎對謝斌這么下流地表達(dá)心聲很是受用,江麗容的臉色緩和一些:“全世界的男人,就你眼神好。盧周簡直瞎了狗眼!”
更肆無忌憚地用目光**裸地黏在我的身上,謝斌往我這邊靠了點,說:“不過這個賤人,她把你害得那么慘,我要不幫你出氣,我還是個男人嗎,我都不好意思說我愛你。你放心,出去大廳呆著,我肯定會把這個賤貨整得哭天搶地的!”
謝斌的目光那么下流地在我的身上掃射,江麗容自然是看到了,她很是嫌棄地哼了一聲,說:“我要觀戰(zhàn),看著你*她!”
謝斌兩眼一個眨巴,他的手很快覆在江麗容的頭上,看似寵溺撫摸幾下,說:“你這么個大美女留在這里,我招呼你都來不及,對著這么個賤人怎么玩得起來?!?br/>
江麗容的眼睛也轉(zhuǎn)了一下,說:“那也是。我出去喝飲料,玩夠了喊我。別對她客氣!”
江麗容一走出去,謝斌立刻把門給反鎖了。
他折返回來,卻是一把拿起了刀子。
驚慌更濃,我卻想賭一把。強(qiáng)撐著擺出底氣很足的樣子,我故作高深莫測,故作臨危不亂:“我勸你最好不要碰我,不然等我活著離開這里,你的死期就不遠(yuǎn)了!”
卻不想,謝斌很快湊過來,他幾乎是覆在我的耳邊耳語:“伍小姐,剛才多有冒犯。我和陳圖私交不錯,我不會傷害你,但我暫時還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和陳圖有淵源聯(lián)系,你繼續(xù)裝作被我動手動腳亂叫,我給你割開繩子,剩下的事靠你自己。你從窗口出去后,往西跑,我給陳圖報過地址了,他正在趕來的路上?!?br/>
在我怔住幾秒間,謝斌已經(jīng)割開了我手上的繩子。
等到了半松綁后,我總算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于是我拼盡力氣扯著嗓子裝作很凄厲地喊:“你放開我!不要?。“?!”
在我費盡苦心喊了半分鐘,我全身都得到了松綁。
謝斌很快把我扶到窗邊,他說:“伍小姐,我和陳圖相識的事,你別向任何人提起,祝你好運。”
我從窗口翻出來后,我還聽到謝斌在里面自導(dǎo)自演地罵著什么,我捂住你的嘴巴,看你還有沒有本事罵我之類的。
我的頭被砸了那么多下,它還是痛得將要裂開那樣,我搖搖晃晃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才發(fā)現(xiàn)這里是一片靜悄悄的廢棄爛尾樓盤,周圍空無人煙,連個路燈都沒有。
拼命忍著劇痛分清楚哪邊是西,我跌跌撞撞就朝那邊跑去,可是我才跑開五十米左右,就聽到身后傳來了江麗容咒罵謝斌沒用的聲音。
她的聲音越來越接近,可是我的腳步卻越發(fā)遲緩,我的視線也變得越來越模糊,一個趔趄,就直挺挺地往前倒去。
我這么一摔,就摔進(jìn)了一個軟綿綿很溫暖的懷抱里。
用僅存的一絲意識仰著臉看了一下,只見陳圖滿臉的冷若冰霜。
心徹底安定下來,我徹底閉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
在意識靡靡中感覺到有人不斷地給我喂水,給我擦汗,迷迷糊糊中,我聽到了斷斷續(xù)續(xù)的腳步聲。
接著,有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她沒事吧?麻醉藥還沒過去?”聲音的主人,貌似是吳一迪。
接著,陳圖的聲音響在耳邊:“上次的事,我感激你在黑夜中陪伴我老婆上山,給她伸出援手,對她諸多照顧。你提出讓我劃1%友漫的股份給你當(dāng)做謝禮,我已經(jīng)兌現(xiàn)承諾。至于我老婆,由我來關(guān)心就好。”
吳一迪聲音淡淡,卻滿含譏嘲:“如果不是我,她未必能成為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