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說過警察,警察就到,兩位警察就站在門口,頭發(fā)和衣服都濕著,看樣子淋了雨。
警察的出現(xiàn),給我吃了一顆定心丸,兩位警察可能也看出屋內(nèi)氣憤詭異,站在門口看看這群土匪,又看了看我們,沉聲說道:
“這是賓館嗎?”
獨眼大哥趕忙起身映襯:
“是賓館,住宿嗎?”
聽到這里,那帶路的黃毛小弟開始催促我們上樓,我們拐上了二樓聽到“砰”的一聲關(guān)門響后,能確認(rèn)警察進(jìn)了屋子,其他的談話就聽不見了。
二樓的房間很多,但環(huán)境差極,就這破地方,走廊的窗戶居然全部釘了鐵條子,還有很多房間換了鐵門上了鎖,十分奇怪,黃毛把我們領(lǐng)到走廊盡頭,推開一間房門,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進(jìn)去吧。”說罷,轉(zhuǎn)身就要下樓,被周烏鴉一把抓住,吼道:
“我們七個人咋就開一間房啊,一百塊錢一宿就這條件?”
我趕緊把周烏鴉往后一拽示意他別亂說話,點頭給黃毛賠不是道:
“沒事兒兄弟,房間挺好的,一間房也夠了。”
黃毛不耐煩的一揮手,轉(zhuǎn)身下樓了。
胡八道使個眼色,叫我們進(jìn)房間說話,推開房門打著燈,我們頓時傻了眼。
房間里擺放著三張大床,電視是那種九十年代的大屁股,墻面抹了一層還沒干透的水泥,地面上更是雜亂不堪,拖鞋煙頭到處都是,更甚的是,床上的被子被掀到一邊,這房間儼然是被人住過沒有打掃的!
周烏鴉憤憤不平的要下去找人理論,被柳胖子一腳踹倒在床上。
“你他媽的消停點吧,真當(dāng)這賓館吶,土匪窩知道嗎?”
周烏鴉愣了一下,撓了撓頭道:
“土匪窩?”
胡八道眨了眨眼示意壓低說話聲音,警惕的探出門外往走廊瞧了瞧,隨即關(guān)上房門回來說道:
“今晚上出是出不去了,都老實點,挨到天亮就走,看能不能混過去!”
周烏鴉還是不服,坐起來嗆聲道:
“怎么能是土匪窩呢,我們村長說的,這是賓館!”
大飛嘆了口氣,指著周烏鴉的榆木腦袋問:
“村長說的,他年輩不出趟門,啥時候跟你說的?”
周烏鴉撓了撓頭道:
“村長說十來年前這邊開了個垂釣園,賓館生意都不錯呢!”
“十來年前的事兒你跟老子扯什么,十來年前我還是雛呢!”柳胖子扯脖子罵了幾句,被胡八道瞪了一眼才安靜下來。
“位置這么偏僻,這伙人聚在這肯定是撈偏門的,咱們千萬別多話,別惹事兒,借車的事兒也不要提了,晚上誰也別出去,將就一宿!”
“舅,剛不是來倆警察嗎,你說是不是來端他們的?”
胡八道背著手緩緩踱步,半晌轉(zhuǎn)身說道:
“不像,哪有穿著制服大搖大擺推賊窩門的警察,他們可能也是誤闖了,有警察在是好事兒,都機靈點!”
其實我跟胡八道的看法不同,賊窩里進(jìn)了警察可不見得是好事兒,如果他們火拼起來,我們基本也跟著涼了!
但我沒說出口,這個節(jié)骨眼兒,只能靜觀其變,在心里默默祈禱一切順利,期盼這倆警察跟我們一樣裝傻,千萬別沖動。
才聊了一會兒,忽聽得樓道口傳來“砰砰砰”的走路聲,好像有人上來了。
我們屏氣凝神的聽著外邊的動靜,沒過一會兒,“咚咚咚”我們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胡八道叫我們坐在床邊別動,故作輕松的打開房門,是那兩位警察!!
這倆人看樣子四十來歲,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見胡八道開門,也沒客套,趕緊閃身擠了進(jìn)來。
進(jìn)了屋子,打量我們一圈,那高個胖警察眉頭一皺,沉聲問:
“你們干什么的?”
胡八道把房門關(guān)緊,小聲說:
“我們是從舟山市里來的,路過這借住一宿?!?br/>
“從舟山市里怎么能經(jīng)過這呢?”那矮瘦警察問。
“哦,我們?yōu)榱瞬焕@路,從對面的葫蘆湖穿出來的?!?br/>
兩位警察對胡八道的話半信半疑,相互對望一眼又問:
“你們胸前咋都掛個盒子,里面裝的什么東西?”
“空的,我們都是旱鴨子,怕水,過湖前就每人胸前掛個空盒子,當(dāng)救生圈用,下起雨也能擋一擋?!闭f著,胡八道打開了自己的盒子證明給警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