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靈氣具現(xiàn)成霧,圍繞在柳平身周。
由于小型隱匿法陣的緣故,誰也察覺不到這里的靈氣變得如此濃郁。
——最關(guān)鍵的時刻到了!
柳平拈起那張借法符,將之貼在自己的左臂上。
筑基期。
法力根本不夠用。
必須借助龐大的靈石,才能夠完成接下來對陣盤的操控!
但見符箓一震,半空的靈霧仿佛活過來一樣,全部落下來,在柳平身上繚繞不休,最終全部沒入他體內(nèi)。
柳平手出如電,在陣盤上飛快點擊。
一道道恢弘的靈力波動從陣盤上散發(fā)出去,憑空構(gòu)筑成一個個特殊的陣紋。
當?shù)谄邆€陣紋完成之時,虛空中忽然爆發(fā)出一道短促的共鳴聲。
成了——
作為天下六藝第一人的真?zhèn)鞯茏?,他繪制借法符、借用巨量靈石、操控小型陣盤,終于和整個西荒大營的戰(zhàn)爭防御大陣勾連上了。
但更關(guān)鍵的還在后面!
柳平屏住呼吸。
所有靈石爆發(fā)出璀璨奪目的光芒。
在這光芒中,柳平雙手如殘影一樣在陣盤上勾、抹、觸、擊,迅速完成了一連串動作。
剎那間。
所有光芒黯淡下去。
虛空中響起一道長長的嗡鳴聲,這聲響漸漸移動至陣盤上,徐徐沒入其中消失不見。
成功了!
這一刻,柳平獲得了西荒大營防戰(zhàn)爭法陣的操控權(quán)!
柳平胳膊上的借法符迅速燃燒殆盡,遍地的靈石也統(tǒng)統(tǒng)化作灰白色石頭——
短短一瞬間,為了操控大營法陣,柳平耗盡了這些靈石上蘊含的靈力。
柳平疲憊的喘息片刻,這才珍而重之的將那個陣盤收起來。
他取出斗笠,戴在頭上,隨手將廢棄的靈石收回儲物袋,又將陣盤籠在袖子中,朝營帳外走去。
外面的天依然是黑色。
柳平站在營帳口,默默朝四周望了一望。
按照正常的時間來算,此時剛過正午。
路上行人稀少。
又觀察了數(shù)息,柳平邁開步子便走。
他一路來到西荒大營的北邊,沿著法陣的邊緣位置不斷前行。
這樣的舉動很快引來了兩名執(zhí)法修士。
“你是何人?為何在法陣邊緣徘徊?”一名執(zhí)法修士喝道。
柳平摘下斗笠,將腰牌拋過去道:“太微宮柳平,因為正在學習陣法之道,所以在此研究法陣,驚擾之處請多多見諒?!?br/> 執(zhí)法修士接了腰牌,略一感應(yīng),態(tài)度就變得親切起來。
通六藝的人本就少。
通六藝、且被太微宮收為弟子的人,將來幾乎肯定會有一番大作為。
一人道:“原來是太微宮的陣法師?!?br/> 柳平道:“不敢當,在下才入筑基,于陣法一道剛剛啟蒙,因此前來領(lǐng)悟防御大陣的運行,還請兩位包涵一二。”
說著,他摸出兩小袋靈石,不由分說,塞給兩名執(zhí)法修士。
“你這——”
“哎,別——”
兩人正要說話,柳平已搶著道:“兩位大人別客氣,我一個小小筑基修士,想必不會對大陣造成影響,而且我只在這里觀摩,絕不敢做絲毫越界之事?!?br/> 兩名執(zhí)法修士對望一眼。
區(qū)區(qū)筑基期修士,就算是想破壞防御大陣,也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整個西荒大營處于大型防御法陣的籠罩下,一旦有任何事,法陣都會立刻發(fā)出警報。
——這可是當年卦圣和他徒弟親自研究出來的防御大陣!
況且這小子是太微宮的人。
他看上去機靈的很,自然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王長老有令,所有人堅守營地,不可妄動,違令者斬?!币蝗说?。
“千萬別亂跑,否則我們也護不住你?!绷硪蝗说?。
“對,你這是特殊情況,我們不會放其他人這般行事了?!敝澳侨说?。
“多謝。”柳平抱拳道。
兩人略一點頭,轉(zhuǎn)身離去。
柳平望著他們遠去,直到看不見身影,才沿著大營的邊緣慢慢行走起來。
——從現(xiàn)在開始,就沒有人管他了。
他在夜色中徜徉,時而駐足,時而漫步,仿佛真的在研究這座當年由他親手設(shè)計的防御法陣。
虛空中,一行行燃燒的小字不斷冒出來:
“你正在操控陣盤,重新編織十二重防御陣。”
“你正在操控陣盤,重新布置了十六重攻擊法陣,令其威力更盛從前?!?br/> 某一刻。
一陣幽幽的琴聲從不遠處的樹林中傳來。
柳平腳步一頓。
琴聲越來越近,很快便有一名女子從樹林中飛落至他對面不遠處。
——正是之前天音閣的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