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啟動,周圍是一排一排向后倒去的樹林,眼前卻浮現一張張熟悉的面孔。
有前世的戰(zhàn)友,烈龍的教官,甚至延綿到今生,腦海里最后憶起的,是一張矜貴漠然的面孔。
那華貴的嗓音仿佛透過耳朵直達心底,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八年時間,我等你。”
不需要八年,他做軍人,也不是為了她。
冷芒從眼底升起,尚逸璟抬眸看向窗外,硬是把那人的影音從腦海里趕了出去。
他繃緊了神色,眸中一片幽黑,心底默念了兩遍那人的名字,隨后,雙手忍不住微微握緊,骨節(jié)也泛著白。
再次見面,絕對不會是這副光景,他亦是會讓她知道,把人當成‘玩物’是一件多么失禮的事情。
這仿佛成了執(zhí)念般,刻在他的腦海。
*
一棟歐式風格的別墅,傳來一陣陣清晰的瓷器破碎聲,隱隱還傳來某種低沉陰暗,帶著要把人挫骨揚灰,無比狠辣的嗓音。
”華欽——“
華子修靠坐在墻邊,西裝已經浮現出凌亂的褶皺,那平日里梳得整齊的黑發(fā)也頹廢地亂成一團,渾身的狼狽,被血絲充斥卻又帶著矛盾舒適的眼里毒意涌浪,右手邊,是細長的針筒,而那隱露出的手腕之下是泛著青色的針孔,密密麻麻地顯露在整個手腕,他緊捏著雙手,骨節(jié)發(fā)出咯咯的錯位聲,氣息不順,又猛地拿起手邊的一個瓷花瓶狠狠摔倒在地。
碎片炸開,四射而開的破碎模樣讓華子修眼底的煞氣更甚,他咬牙切齒,血紅的眼球似要爆裂開來,那一聲聲的叫喚,戾氣陰冷地如同地獄的索求:”華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