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士是我國科學技術方面的最高學術稱號,一旦評上,就是終身榮譽,主要指科學院院士和工程院院士,醫(yī)學部屬于科學院。
院士的增選活動每兩年舉行一次,每次增選名額不超過六十個,院士的候選人需要得到三名以上的院士推薦或者一級學會的推薦,競爭相當激烈。
李元朗的申請被打回來了,理由是:半年前剛進行過院士的增選活動,還不到時間。
他還被批了一頓,因為他不是院士,沒有提出申請的資格。
而且要留住人才是沒錯,但必須在規(guī)則內(nèi)做事,不能隨隨便便就搞特殊搞特例,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
蘇晴空的醫(yī)術再高明,研究出來的藥物再多,沒有做出重大貢獻前,依然得不到院士的終身榮譽稱號。
李元朗氣得不知道說什么好。
按規(guī)矩辦事是沒錯,但要是這個規(guī)矩會導致人才流失,生生地把自家人才推到別的國家的懷抱,豈不是得不償失嗎?
至今為止,國內(nèi)已經(jīng)有多少人才因為得不到該有的榮譽,感受到不公平待遇而失望離開,都沒人看見的嗎?
全世界都沒有的肺癌特效藥被蘇晴空研究出了頭緒,即將進入臨床實驗的范疇,光是這一點,不值得說明她的潛力與貢獻嗎?不值得給一個院士的稱號嗎?
也就是蘇晴空本人并不在乎這點名聲。
只是她也提出了一個要求:肺癌特效藥的研究結束后,不會再參與任何藥物的研究。
人的耐心是有限的。
沒有人事先找她商量,用語焉不詳?shù)男畔阉羞^來,不經(jīng)同意直接安排她做一件沒有期限的事。要不是她有師門幫助和修仙界的外掛,很可能和李元朗一樣一輩子和肺癌杠上。
哪怕確實得到好處,也不愿這樣的事一而再再而三地發(fā)生。
她不在體制內(nèi),不拿國家的薪水,對醫(yī)學研究沒有興趣,不能因為她有可能做到就非按著頭逼她做吧?
肺癌有了特效藥,肝癌也得有,說不定艾滋病也得找她來治,世界上奇怪的病癥那么多,根本研究不完。
蘇晴空回到現(xiàn)代是想陪蘇爸蘇媽平安快樂地度過剩余的壽命,可自從她加入研究隊伍,每天早出晚歸,只能隔幾天和蘇爸蘇媽打兩個電話,就連同住一個屋檐下的兒子和女兒也只能在出門和睡前見一面。
再這么繼續(xù)下去,會離她留在現(xiàn)代的初衷越來越遠,還會缺席兒子女兒的成長,必須到此為止。
何況,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聽說她的要求后,李元朗連連搖頭,直喊:“又一個被傷透了心的人才?!?br/>
蘇晴空并沒有被傷透心,只是這種說法方便拒絕,也就無言默認了,還因此接到莫問何老師老賀等人的安慰電話。
他們幾個都是各醫(yī)學領域里的佼佼者,卻沒到院士的那個級別,很高興有人推薦蘇晴空去選院士,又遺憾她無法入選。
身在其位,必謀其政。
有了院士的稱號,必須得做出相應的努力。
蘇晴空不覺得沒評上院士有什么值得遺憾的,和幾人聊了聊,繼續(xù)臨床實驗。
能夠對肺癌有明顯治療效果的藥物取自修仙界的靈植,凌小雙和三師兄在修仙界馴化靈植,而她則在現(xiàn)代研究怎么把這種有效成分用在治療肺癌上。
首都醫(yī)院有三十名簽署協(xié)議的肺癌患者愿意參加此次臨床實驗,蘇晴空和李元朗一天三次地查看檢測他們身體的各項數(shù)據(jù)變化。
剛用藥的前幾天有明顯的治療效果,患者的身體因此出現(xiàn)好轉,也沒發(fā)現(xiàn)任何抗藥性或者副作用,用藥次數(shù)越多,患者身體越好。
直到治療中后期,抗藥性沒出現(xiàn),但是副作用來了。
這藥能治肺癌,但是同時也會產(chǎn)生肺部炎癥,炎癥吸收后局部會形成結節(jié),需要手術切除。
最麻煩的是,藥物的用量比預估的要多很多。
這種靈植在修仙界也不是遍地都是的大白菜,還要尋找種子一次次地種植馴化,凌小雙和三師兄讓封銳帶回來的成品數(shù)量不夠了。
蘇晴空決定到此為止,留下藥材的種子、培育方法、研究數(shù)據(jù),和封銳帶上兒子女兒一起回了寧市。
李元朗追來寧市,蘇晴空只有一個說法:“能治肺癌的藥已經(jīng)有了,只要順著這條線研究下去就行,您在這方面比我權威多了?!?br/>
這話不管怎么聽都是要從肺癌特效藥的研究項目里退出來,把后續(xù)研究交給李元朗的同時,也把所有成果和榮譽留給了他。
李元朗不僅沒有半點高興與感激,還相當?shù)牟豢芍眯牛骸澳愣蓟〞r間和精力研究到這個地步了,再伸伸手就能摘到成熟的果實,這個時候你要拱手讓人?”
“有什么關系呢?”蘇晴空淡然一笑,“肺癌患者有藥就行了。”
李元朗呆立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