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墨將韓甫顫抖的右手握住,俯身貼耳,用極小的聲音說道:“別激動,是我?!?br/> 昔年,宰相韓甫與秦子墨杯酒論天下,曾閑聊了很久。那時候,韓甫笑著說自己一定要長命百歲,好好看看這南玄國的盛世美景。
這話突然從秦子墨的口中說出,再加上這熟悉的語氣,韓甫一下子就猜到了眼前之人的真實身份。
雖然不能言語,但韓甫泛白的嘴唇卻一直在顫抖著,老淚縱橫。
是他,真的是他!
他沒有死,還活著。
遙想當(dāng)年,秦子墨被定為叛國之罪,韓甫苦苦哀求君皇,跪在金鑾大殿足足三日三夜??上?,依舊沒有改變秦子墨被斬首示眾的事實。
自那件事以后,朝堂上的許多清官能臣告老還鄉(xiāng),心如死灰。身為宰相的韓甫,一病數(shù)月,蒼老了很多。
自此,南玄國開始沒落。
“老頭,這么多年倒是辛苦你了。”
秦子墨將自己的一道靈氣度入到了韓甫的體內(nèi),雖無法讓他恢復(fù)健康,但能夠讓他可以好受一些,少一些折磨。
韓甫似乎很想大笑,嘴巴咧開,可是很難發(fā)出聲音。他自知大限將至,活不了多久了。
那一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何君皇要對大將軍動手?
要說大將軍叛國,韓甫第一個不相信。當(dāng)初若非大將軍力挽狂瀾,橫掃八荒,南玄國早就敗落了。
這些年以來,韓甫曾不止一次的向君皇詢問此事,君皇每次都閉口不談,只是長嘆一聲。
眼下的情況,坐實了韓甫內(nèi)心的猜測。大將軍不是叛國,君上同樣也不是昏君,當(dāng)年之事定有隱情。
“要不是你,估計南玄國早已千瘡百孔,覆滅在即了?,F(xiàn)在我回來了,老頭你放心,只要我活著,一定不會讓南玄國滅亡。”
秦子墨輕輕的說著,為韓甫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渾濁淚珠。
韓甫用盡了全力,才勉強能夠點了一下頭。要說韓甫這輩子最相信的人是誰,唯鎮(zhèn)國大將軍是也。
依稀間,韓甫想到了十余年前的一幕。
那一年,有五萬敵軍來犯。一個年僅十六歲的小將從軍營一路奔波到京都皇宮,當(dāng)著百官的面立下軍令:“給我三千兵馬,踏平來犯之?dāng)常 ?br/> 當(dāng)時的秦子墨籍籍無名,惹得百官譏笑,嘲諷秦子墨大言不慚。
不知為何,剛剛登基的顧星辰似乎與秦子墨惺惺相惜,竟然力排眾難,答應(yīng)了秦子墨的這個請求。
點將臺,秦子墨身著白袍、披銀盔、穿銀靴,領(lǐng)三千精兵奔赴邊疆。那一戰(zhàn),秦子墨鎮(zhèn)殺來犯之?dāng)常瑲⒌脭橙怂纳⒍?,威懾諸國。
自此,秦子墨名揚天下,天下何人不識君。
回朝以后,百官見秦子墨紛紛退后半步,不敢有絲毫的不敬。京都世家皆向秦子墨拋出了橄欖枝,甚至掀起了一股與秦子墨結(jié)親的熱潮。
而后,秦子墨愈戰(zhàn)愈勇,憑借他一人之威,便壓得南玄國周邊的皇朝喘不過氣來。在秦子墨十八歲之時,所立戰(zhàn)功不計其數(shù),最終被加封為鎮(zhèn)國大將軍。
大將軍,是南玄國一個無法超越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