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諒?fù)崎T而入,豪華套房的富貴氣撲面而來。大廳的沙發(fā)上坐著五個人,四男一女,穿著92式橄欖綠警察制服,黃襯衣,藍(lán)領(lǐng)帶,閃亮的硬肩章帶著刺目的光輝,臂章上繡著碩大的“公安”字樣,端坐在沙發(fā)上,氣氛看上去十分的凝重。劉天來站在落地窗邊,手中的煙頭明暗,升起一層薄薄的煙將他籠罩其中。聽到開門聲,坐著的五人同時一驚,有兩個唰的站起,手也順勢摸到了腰間。
“自己人,別動?!?br/>
劉天來即時制止了他們,轉(zhuǎn)身迎了上來。溫諒沒有停留,劉天來跟在身側(cè),直接進了里面的套間。等歐氏仿古的銅門緩緩合攏,沙發(fā)上的幾個人面面相覷,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駭之意。戴著大檐帽,衣著干練容顏秀麗的女警察低聲道:“那是什么人,劉局怎么……”
一個三十多歲,眉毛濃厚,面相威嚴(yán)的男警察搖搖頭,示意她別多話,道:“別多事,該我們知道的自然會知道。”
女警察點點頭,眼光卻還是偷偷地瞄向里面,對剛才的男孩好奇極了。劉天來在青州以桀驁不馴著稱,除了前書記左敬,就是見到周遠(yuǎn)庭也是大大咧咧,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小心翼翼?
過了片刻,溫諒和劉天來從套間出來,坐到了對面的沙發(fā)上。溫諒微笑道:“這么晚還得工作,各位實在辛苦了。事情想必劉局長已經(jīng)交待的很清楚,我也不多說了。只盼望各位不畏強權(quán),伸張正義,將罪犯繩之以法?!?br/>
任何卑鄙的勾當(dāng),都需要一個高尚的名義!
剛才說話的男警察一臉正氣,沉聲道:“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對得起頭頂?shù)木?!?br/>
溫諒笑著點點頭,閉上眼睛靠在沙發(fā)背上,不再說話。幾個警察或下意識的搓手,或眼神空放,或正襟危坐,房間里的空氣如同凝固一般,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白長謙也許在許多人眼里不值一提,可在另外一些人眼里,卻幾乎擁有滔天的權(quán)勢。面對這樣的人,哪怕站在正義的一邊,身上的制服,頭頂?shù)膰?,心中的正氣,也并不能賦予他們太多的勇氣。
時間似乎飛快的流逝,又似乎停滯在某個瞬間一動不動,仿佛過了許久,又仿佛眨眼的工夫,安在門口的呼叫器突然響了一聲,急促,高亢,激昂!
溫諒眼睛猛的睜開,劉天來低吼一聲:
“動手!”
劉天來帶著五個人沖了出去,溫諒拿起桌上的紅酒,高高的舉起,傾瀉,深紅色的液體如瀑布般飛流而下,在高腳杯的環(huán)壁上涂抹了點點血紅。
隔壁的房門被一腳踹開,白桓等人囂張的聲音斷續(xù)可聞:
“你們干什么,滾出去!”
“mb的,知道我是誰?還不……哎喲!”
五分鐘后,劉天來滿臉興奮的走了進來,道:“成了!人贓并獲,現(xiàn)場證據(jù)完備”
溫諒握著杯子的手輕輕一顫,問道:“那女孩怎么樣?”
劉天來呆了一下,他沒想到溫諒最先問的竟然不是白桓,忙道:“沒什么大礙,就是攝入少量三唑侖,陷入半昏迷狀態(tài),身體又被注射了甲基苯丙胺,現(xiàn)在略微……略微有點興奮,等下送醫(yī)院輸點液就沒事了?!?br/>
溫諒放下高腳杯,因為過于用力,手指的關(guān)節(jié)都有些痙攣。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起身笑道:“走,去跟白公子敘敘舊?!?br/>
白桓直到溫諒走進房間時,大腦還是一片空白,想不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他不敢相信,在青州這片土地上,竟然真有人在自己表明身份后,還敢用手銬反銬住雙手,讓自己蹲在地上。
看到溫諒,白桓眼睛都紅了,剎那間明白了許多事,騰的站了起來,怒道:“溫諒,是不是你在搞鬼?”
白桓赤裸著上身,下身僅僅穿著一條內(nèi)褲,臉側(cè)有點淤青,顯然在剛才抓捕時吃了點苦頭。溫諒真沒想到,劉天來帶的這群心腹真有人膽子挺大,對著副市長的公子也下得去手。看到白桓這身裝扮,臉色登時一冷,劉天來知道他顧慮什么,在耳邊低聲說:“剛脫了衣服,還沒來得及。我們進來時女孩還穿著內(nèi)衣……”
女警察剛好從一間臥室出來,秀眸一瞪,呵斥道:“喊什么喊,欠揍是吧,蹲下!”
白桓剛才就是被她揍了一拳,對這個女警有點犯怵,乖乖的蹲了下來,眼睛卻還是死死的盯著溫諒,噴發(fā)的怒火幾乎要把整個房間都點燃。
溫諒看看四周,低聲問道:“其他人呢?”
“分押在幾個房間里,耿超他們正在突擊審訊,一幫小屁孩子,嚇一嚇什么都招了。”耿超就是那個三十來歲,面相威嚴(yán)的男警察。